谷合走在凤孤飞身前,一步一拐,两条腿有些不和谐,身体弯曲的十分厉害,看起来也就像一只弓身行走的野兽。
凤孤飞看着他,突然想起那天席望玥跟他说的,身上有巫纹的狙国人都会有第二条命,可是那巫纹是用什么做的呢?
真的是一种蛊虫吗?
“摄政王在想什么?看着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很奇怪。”谷合回头看着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容慎人。
凤孤飞转开眼不再看他:“我是有些奇怪,巫纹是什么东西?”
“嘿嘿,说巫纹可以换一条命是假的,只是可以续命而已,我现在就是吊着一口气。”谷合伸出干枯的手看了看,“那个顾朝歌,中了我的控尸蛊,活不了多久。”
凤孤飞眉头微皱:“她会怎么样?”
“会死的很惨!”谷合长长的指甲透着蓝光,“她不是想我死吗,我死了,她也就死了。”
凤孤飞有些吃惊:“你下了两个蛊!”
谷合嘻嘻一笑:“控尸蛊,活尸和死尸不一样的。摄政王,你不是狙国人,不懂这些,以后就知道了。”
“那有什么办法解开吗?”凤孤飞面色不变,问道。
谷合眼底闪过一道暗芒,看着凤孤飞的目光有些奇怪:“摄政王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救她?”
凤孤飞没有说话,背着手往前走:“听说燕洄去见了一个神秘人,也是狙国人。”
谷合面色一冷:“是吗,我倒是没听说过。但是狙国巫王有个徒弟,姓燕。”
凤孤飞眸底微亮:“姓燕?燕家人……难道是燕家的那位女儿。”
“这点摄政王可以问问望玥公主,燕家的事她最清楚不过了。”谷合拉了拉自己的袍子,缓缓地往前走。
凤孤飞微一招手,立刻从暗处出来一个暗卫,上前单膝跪地。
“去给席望玥传话,让她把燕家的事都给我说清楚,尤其是燕家在狙国的势力。”
“是,属下这就去。”
……
顾朝歌一路打马奔出了小镇,最后停在大街上,有些迷茫的四处看了看,眼前好像还能看到木泽的一身血迹,还有舞东凌一脸冰冷无情的神情。
顾朝歌摸了摸自己的手,上面沾着血,是木泽的,此时已经干在手上,一搓就掉下来。
顾朝歌……你怎么能抛下他……顾朝歌用力揉了揉脸,重新跨上马,准备回去。
“你去哪!”一股巨力一把扯住她的缰绳,那匹马在原地跺了几下脚最终停下来。
顾朝歌有些恍惚地低头看,正看见燕洄一脸焦虑,下巴都生了许多胡茬儿,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颊都陷下去了。
“燕洄……”顾朝歌看清他,立刻翻身下来,一把抱住他,整个人都有些懵,“燕洄,他死了,为我而死!”
燕洄抱着她,双手抚着她的后背:“这条路上注定有人牺牲,不是他就是我,或者是你,你要习惯。”
“燕洄,人命贱如草,我今天才真正见识到,在我们那里,人人平等,可来了这里,太多的事情颠覆了我的认知。”顾朝歌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燕洄,我想离开。”
“朝歌!”燕洄扣住她的肩膀,“你忘了你之前说的了吗,说好的跟我一起,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伤的!”
燕洄一脸焦急,摸着她这几天瘦下来的肩膀,眼底全是心疼:“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遇到了谁?”
顾朝歌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被木泽从地下带到一个小镇,用为他保住木石族为代价让他做我的追随者,然后遇到了东凌。”
“东凌?”燕洄皱起眉,“你遇到了舞东凌?”
“他叫舞东凌?”顾朝歌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他最后杀了木泽。木泽是为我而死,而我却抛下了他!”
“燕洄,我是不是太过分了!”顾朝歌觉得自己葬送了一条人命,那相当于自己间接杀死了木泽。
燕洄摸摸她的发顶:“这与你无关,他作为你的追随者,为你而死不足为奇,何况你还答应了他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