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很讲究地挽起袖口,抬手解开衬衫最上头两颗扣子,扭头看到贺嚣躺在地上,怒道:“贺嚣你怎么随地大小躺!”
贺嚣慢悠悠:“你管得着吗?”
陆遗星气得不轻。
贺嚣席地而躺没关系,但是影响他的胎教。
他自认为是一个极注重教养的人,腹中崽儿大概率继承了他这一优良品质是个乖崽儿,金贵,情趣高雅,富有教养。
贺嚣枕着胳膊:“我有些诗兴大发。”
陆遗星压了压嘴角:“闭嘴。”
他尊贵地坐在贺嚣旁边。
贺嚣提议:“躺下来?”
陆遗星拒绝。
贺嚣起身,把外套脱了垫他身下:“好了吧。”
陆遗星这才躺在他旁边,半屈着腿,睁眼便是蔚蓝的天。
海也是蔚蓝的,他看呆了,海风一吹,大脑就空了,所有汇率利润图表符号都被吹散。
脑边只有来自大自然的白噪音。
无比惬意——
不过还是想吃烧烤。
他屈着腿,尽量不沾上沙子。
贺嚣不知看到什么,跳起来:“等我。”
很快他就风尘仆仆回来了,搬了几个看不出用途的铁架子,哐当组装了一番,眨眼的功夫,眼前出现巨大的架子。
又跑去不远处的酒馆,回来时手上拿了堆烤串。
陆遗星看傻了。
等他反应过来烧烤架平地而起,大块肉串整齐码在烤架上,橙红色火焰跳跃舔舐,很快,嫩红肉块变得焦黄,刺啦流油,带起更高的火焰。孜然辣椒往上一撒,海滨都是浓郁的香味。
陆遗星已经坐起来了,等着开饭,眼睛眨都不眨。
贺嚣递过烤好的串。
陆遗星迫不及待地张口。
贺嚣:“吹一吹。”
陆遗星鼓着腮帮子吹了两下,咬下,幸福得忘乎所以,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眯起眼睛,瞳孔微缩,整个人都震撼在绝妙的味蕾体验中。
他垂着睫毛,张口咬肉串,又怕弄脏手指,指尖小心碰着竹签,除嘴唇以外的地方都避免和竹签接触。
可还是无法避免地鼻尖出现小黑点,嘴角酱料晕染开,像只可怜巴巴很久没吃东西的小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