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岁沢继续道:“脾气变暴躁便一个人捱着憋着,在一个八十平米的房子里,没人说话,安静到让自己窒息?”
“不会的,还有岁安……”
“岁安?现在不是随安了?”
闻之身体一颤:“……”
“这个我们后面再算。”尤岁沢的手绕到前面,轻轻捏着闻之的下巴:“你是觉着,岁安陪着治疗的效果比我要好?”
“不是的……”
闻之没敢动,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尤岁沢也不急,静静等待着。
半晌后,闻之咬了下唇:“刚刚说的那些副作用是生理上的,但心理上也一样会有很多……不好的情况出现。”
“如果后面我一直和你相处下去,我会变得越来越依赖你黏着你,会变得越来越自私,会无法接受你的离开,甚至时间久了还会无法容忍你离开我的视线,不能接受你出现任何人其他人比我跟你更亲密……”
闻之的手指蜷进掌心:“我可能还会伤害到你,冲你发脾气……沢哥,总有一天,你会受不了的。”
“就因为这些,所以你想离我远点?”
尤岁沢用手掌虎口卡住闻之的下颚,让他仰起头来与自己对视:“你不想依赖我还想依赖谁?”
闻之微微侧头避开尤岁沢垂下来的目光,觉得有些无力:“我不是这个意思……”
尤岁沢另一手扶在闻之的脸颊上,强迫他摆正目光:“我希望你能依赖我黏着我,我不会离开,不想让我离开你的视线你可以每天陪我上下班,刚好可以避免你落单,至于别人……”
尤岁沢笑了下:“我们分开的这七年里,我身边都没出现过别人,现在你就在我身边,凭什么觉得会有‘别人’出现?”
闻之对上尤岁沢专注的目光,他听见尤岁沢说:“我会包容你所有的脾气和任性……小之,我想照顾你。”
闻之的睫毛颤动了两下,他的眼眶慢慢泛起了红:“你想照顾我是因为我的病还是……因为云姨?你没必要让我成为你的负担。”
“我也不需要别人来照顾我,我一个人的这七年里,过得也很好。”
闻之的“云姨”二字吐得分外艰难,尤岁沢半晌没说话,他透着镜片注视着闻之带着点怆然的眼睛——
闻之所谓的过得很好,就是让自己每天不得安眠,食不下咽,以孤寂度日?
尤岁沢轻轻抚闻之的眼角,感受到睫毛的颤动:“如果有其它原因呢,你想听吗?”
“当然,你不想听也没用,由不得你。”
闻之怔然,尤岁沢抚过他的嘴角,感受到手下的身体微颤:“你知道吗,你云姨很喜欢‘钟情’这个词,它能准确的涵盖一个人所要表达的情感,不至于像‘喜欢’那么浅淡,也不至于有‘爱’那么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