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没有问她为什么如此肯定。
温热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浸透他背后的衣物,再缓缓晕开。
同为孤儿,有些心事不用说出口彼此就能懂。
第二天一大早,小黄人们大呼小叫着走进小厂长房间。就像它们到来后的每一个清晨一样,先是叫醒艾尔,再推着她往盥洗室走去。鲍勃挤牙膏,戴夫接水,艾尔接过,机械地完成刷牙的动作。洗漱完毕后小家伙们依次离开房间,艾尔在镜子前愣了半天,慢吞吞地回卧室换下睡衣。
“搞什么啊……”
衣服套到一半,她顿住,继而抱头哀嚎:“艾瑞克,你这次为什么不出声拦着我?”
在鸣人面前哭出来?
还敢不敢再羞耻一点?
艾瑞克凉飕飕地开口道:“你也不小了,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了。让你长长记性也不错。”
还好这只是个影分、身。
艾尔满腹心事地把衣服套好,暗自决定: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能把这个影□□打爆了……无论如何,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把这件事告诉鸣人。
艾尔在办公室批改昨天下午送来的文件,鸣人的影分*身则在外面和白请教有关结印的事——白对单手结印非常有一套。
小厂长一边支腮沉思一边用笔敲击桌面,沉默片刻,她叫住一旁的凯文,低声拜托对方帮忙修改ns-4机器人用户任务权限。
“不要删除我最高管理员权限,唔,往它们的程序里添加两位备用管理员就好。至于备用管理员权限激活的条件么……是这个……”艾尔俯下身抱起凯文,轻声说了一句话,凯文连连点头。
艾尔不由莞尔一笑:“以防万一吧,我也希望这个程序用不上。”
鸣人曾经听艾尔抱怨过工作繁忙,如今再看,她分明每天都闲得很。
“因为现在各环节的工作已经有了自己的流程,我当然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小厂长语重心长地拍怕鸣人的肩膀,“在我故乡的远东地区有一位了不起的领导人,他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领导者的责任,归结起来,主要是出主意,用干部两件事’。我觉得这句话很对。”
“这只是你想偷懒吧。”
“……胡说。”艾尔心虚地从兜里掏出笔记本埋头快速翻看。
……不知不觉间这个笔记本已经写满了诶,该换了。一张浅黄色的卡片从本子中飞出来,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鸣人弯腰捡起,顺便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他自然知道这张卡片其实是书签,但是他疑惑的是,他看不懂上面所写的文字。
艾尔扫了一眼,面色从容,举止自然地收回卡片:“随手做的小笔记而已。”
鸣人投以怀疑的眼神:“艾尔,你真不知道你骗人的时候脸上总是这副表情吗?”
“……”小厂长默默把卡片夹回笔记本中,恶声恶气道,“反正你也看不懂,就不要问这么多了好吗?”
这里的小厂长和鸣人的影分*身坚持不懈的斗嘴,大陆上鸣人的本体正和自来也一起边修行边四处游历。
他们走过很多地方。在繁华的现代化城市中,穿行在街道上的他和自来也一身忍者装扮似乎有些过于显眼了,总觉得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鸣人似有似无地意识到这里的生活与忍者所在的村落存在着极大的差异,这种差异不仅仅是体现在生活方式上。和这里一比,忍村生活固然朴实美好,但好像也带了点潮湿腐烂的味道……
他也去过杳无人烟的破败村落。鸣人站在及膝深的蔓草中环视周围,四面都是废弃的荒芜田地,田埂依稀可见。因为年久失修而倒塌的乡间建筑已经成了附近野猫野狐的藏身居所。
此间气候温暖湿润,青山碧水土地肥沃,能看出来这里当年应该是一个很热闹的村庄才对。
鸣人怔怔地站在原地,问道:“这里……”
他并非瞎子,也不至于愚蠢到无可救药,自然不会忽视田野上深深的壕沟,以及一旁山峰坍塌后留下的巨大土石堆。
恐怕这里曾经是战场。
自来也的话语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是的,这里曾经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之一。当年木叶和岩忍曾于此激战过,你所看到的就是那次战斗留下来的痕迹。”
“可是,忍者之间的战争不是会尽量远离平民的生活吗?”
“原则上来说是这样的。但是战争是没有良心的,真正打起仗来哪方也顾不上所谓的‘尽量远离’。”
鸣人长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