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爷刚才的话真是拿她当亲孙女才说的,而且不像有的老人那样刻板教条的样子,嬉笑怒骂皆是由心而发,让她觉得很像爸爸妈妈,是啊,藏着掖着的不是家人,那是假人!
什么不想说出来给你增添烦恼,什么不用说明白以后就知道了,什么不用解释清者自清……
家人就应该像叔爷这样,好赖对错,哪怕是骂一顿,吵一架,但把事情说清楚,道理讲明白,对事不对人,怎么会烦恼,怎么会不明白,怎么会误解?
想来叔爷肯定是看出什么了,但他知道白铁英不能说,只是适当地拿话点醒她后就不再多言,性格见识也与一般人不同,想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想想自打到这来,她接触的人里,就连邻居吴爷爷她都没摸透呢,今天还敢摸老虎屁股,也真是头铁!真以为自己二十多岁的人装个小孩子就手拿把掐了,呵呵,事实证明了,不行!
还有现在昏迷着的“大哥哥”,她那番话在他清醒后自是不攻而破,但她一是当时为了保命,二是说得九分真一分假地,要硬说也不算骗人,顶多是个一厢情愿罢了。
再想想大将军两次说了“九”这个字,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想来这个“大哥哥”也不是普通人。她又不眼瞎,他那身衣服看着普通,可那书房里面并不明亮,他的衣服居然反光!
白铁英就这么坐着胡思乱想,一直到大福叔来说饭菜到了,才挣扎着起来去堂屋跟叔爷和大福叔一起吃了饭。
别看叔爷刚才满腹牢骚的样子,但还是点了一桌子的菜。炝拌蒸煮样样齐全,鱼豆蔬果营养丰富,白铁英终于算是吃了个饱饭。
想到吃饭,她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大哥哥”见了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莫不是早上吃的都柿把舌头染紫了?这可真是没处说理去了!
“叔爷,请问尊名的珠,是珠光宝气的珠吗?”
“什么珠光宝气的珠,俗气,以为跟你爷爷似的呢?我叫白银朱!银朱是攻毒、杀虫、燥湿,祛痰的药材!不行,你得跟我读读书,这么常识的东西你都不懂,光抖你那小机灵能抖出什么来!”
“那到底是哪个珠你也没说啊!”
“哪个朱?这还怎么说?”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的朱吗?”
叔爷变了脸色,对旁边还在低头猛吃的大福说:“大福,吃完饭去把门关了,今天不开门了。”
“那今天的晚饭还吃不吃了?”
“就知道吃!去把药都磨了,不干完就没有晚饭!”
说完起身示意白铁英跟上,两人又回到屋里,叔爷把门关上,一转身却已是一脸冷色,沉声问道:“你是谁?”
白铁英霎时出了一身冷汗,这时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叹了口气后把床头矮凳搬过来说:“叔爷,您坐!”
叔爷一撩衣袍坐下,双眼一眨不眨地看向白铁英,等着她说话。
“叔爷,我是白铁英,或者说,我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又回来的白铁英。”实话是肯定不能说的,但掉了的马甲能挽回还是要挽回的。
“前几日晚上,我见到了爹娘,他们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一开始我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死了之后才能去的地方,但我一直能看到爹娘陪在我身边,我就渐渐安心了。
爹娘陪我出生,陪我长大,陪我玩耍,陪我读书,让我过着公主般的生活,我也忘记了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