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眯着眼想要看清楚秋千架上的人的样子,但是转瞬,这蝴蝶又遁入山后不见,然后又出现,又消失,看的人心痒难耐,想要上去一把抓住,让她不能再逃。
“秋千上是何人?”朱翊钧问。
“是刘嫔。”王容与说,“只她会荡这种大秋千,我也好想学这个。”
“不许。”朱翊钧有着酒意也还记得,皱眉说,“上次摔的跤就忘了?”
“那次只是意外。”王容与说。“若不是陛下突然出现,说不定我就学会了。现在在秋千架上就是我了。”
“就是你会也只能给朕一个人看。”朱翊钧说,“堂堂皇后,荡秋千给其他人看算什么?”
王容与只笑不说话。
宴席散后,帝后的銮驾先行,王容与在坤宁宫下了銮驾,等到皇后娘娘进了坤宁宫,朱翊钧才挥手,内侍监领命前去,刘嫔得召前往乾清宫伺驾。
花朝宴上在座的嫔妃白抛了半天媚眼,倒是让个不曾在御前露面的刘嫔摘了桃子去。翌日请安时,郭妃就看着王容与,“皇后娘娘真是好计算!”
“什么?”王容与有些不解。
郭妃却摇头只笑不说,眼睛看着那空缺的刘嫔位。
等到请安后告退,“你以为皇后娘娘搞这花朝宴是为了我们?她是为了刘嫔呢。”郭妃坐在步辇上对旁边更随的嫔妃说,陛下不知为何对刘嫔不喜,但是刘嫔今日既然入了陛下的眼,恐怕日后这不得宠就得划掉了。
“我们一整个都是为了衬托刘嫔来的。”郭妃冷笑,“我倒看皇后娘娘如此大费周章的扶起一个什么玩意。”
其余人心里倒是挺羡慕刘嫔的,不声不响的,皇后娘娘替她把宠争了。
刘嫔接连得宠幸三日,第四日才来坤宁宫给皇后请安,一见面就叩拜在地,行了个大礼,“妾叩谢皇后娘娘大恩大德。”
“快起来,何须行此大礼。”王容与让人扶起刘嫔。
“妾能得陛下宠幸,多亏娘娘恩德。”刘嫔说。被召进乾清宫,她才知道王容与这一切安排是为了什么。她何德何能,能让皇后娘娘如此?
“姐妹之间不说这个。”王容与说,她能如何说,你之所以不讨陛下喜欢,是因为当初站在秋千架没扶住她,让她摔了跤,陛下不能怪自己,可不就是迁怒与刘嫔。
本就因她而起的事,也只能因她而解。她不是施恩,是还报。
“好生伺候着陛下。”王容与说,“高位无宠也不能高枕无忧,后宫里的人总是一茬接一茬,如今你身位嫔位能居一宫主位,等后宫人多了,高位的嫔妃也多了,不升上去就坐不了一宫主位。”
“娘娘提携了妾一把,妾若再不识好歹,岂不是枉费了娘娘一番苦心。”刘嫔真切的说,“就是为了娘娘,妾也会努力的。”
“不用为我,为你自己。”王容与说。“你和静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