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目标之后他们迅速化整为零撤离,然后在热带密林中会合。
陈燕明进了安全的约定地点,却死活找不到陆绍棠在哪里。
这人比狼还机敏!比鼹鼠还能藏!
他打了几个暗号,约定的鹰啼、鸟叫、猫头鹰叫……他都学遍了,也不见陆绍棠回应。
陈燕明吓得心咕咚一沉,不会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可……记号表明他很安全啊,难道旧伤发作?他可还没彻底恢复呢。
日!
陈燕明仰头无目标地扫视,压着嗓子,“好你个老陆,你敢耍我!看我不打你屁股!”
陆绍棠蹲在高高的望天树上,看着下面陈燕明一会儿学猴儿叫,一会儿学猫头鹰,看得兴起。
最后看陈燕明实在没得表演了,而且人都急了,这才顺着树干哧溜地往下跳。
陈燕明真想给他一拳,“你伤口不疼吗?”
陆绍棠:“放心吧,没事儿的。”
陈燕明羡慕道:“老陆,你真是牲口啊,这恢复速度不是我们人能比的。”
陆绍棠:“这边任务完成,我们去兄弟部队逛逛。”
那里有线上的钉子,必须得拔除掉。
首长之间已经打过招呼,他俩就带人以交流切磋的名义过去。
聊完工作,两人就地休息,吃干粮。
陈燕明:“我收到消息,汇款单已经寄到,包裹还在路上。我觉得吧,弟妹肯定得给我写信致谢。”
陆绍棠静静地靠在大树干上,望向远处的视线收回来,她才不会呢,爹娘倒是会写。
陆绍棠对自己的媳妇儿都没多少印象了。
当年他有机会直接留在首都军区的,提干很快,可他拒绝了。
他不喜欢当政工干部,不喜欢搞思想工作,更不喜欢和人家耍心机手段,他喜欢在前线那种刺激的感觉。
他娘说给他找了个媳妇儿,她和爹都很满意,他问娘你跟人家说我在部队常年不回家了吗?娘说人家闺女不介意。
他就同意回家结婚了。
结婚那天他才从千里之外赶回来。
原本他以为会看到一个开朗乐观、壮实坚强的女人,毕竟能接受丈夫常年不在家的女人肯定自己乐观坚强,但凡不乐观不坚强她也不能同意不是?
结果他看到自己小媳妇儿的时候,第一眼压根没看到她长什么样儿,只看到她乌黑的脑袋,就差跟火烈鸟一样把脑袋插进自己胸口里了。
之后就是迎亲、敬酒,他就记得自己被灌了得有一坛子多。
洞房的时候他仗着酒劲想看看她什么模样,她那脸红得跟要滴血一样,后来……她就一副他是坏蛋要侵犯她的架势。
他倒是看见她什么模样了,也太……柔弱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既然她那么抗拒他,那么……嫌弃她,后来两晚上他俩都是各睡各的。
要不是怕老娘打,他真的不想和她睡一炕,因为她总给他一种他是坏蛋的感觉。
看见他,她就浑身发抖,抖得他都有一种他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暴打过她?而且打得很惨?所以给她留下这么大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