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随着人类对于地球的认识加深,很多从前未被探索的地方都被一一发掘出来,更多令人无从捉摸的上古遗物洪荒遗境亦露出了本来面目。在很多别有用心的冒险家那里,他们的贪心永远不会满足,总是企图知道得更多得到的越多。
譬如“大帝”,他就是在无休止地发掘地球的秘密,向着自己的梦想蓝图前进。他的势力如此庞大,如果没有大国政权与之博弈,他就有可能真的领先于全球,成为凌驾于大国之上的人物。
“蒋大师,你经历过的远远比你表现出来的多很多倍。都到这时候了,是否可以向我阐述清楚,好让我即使有一天死于中途,也不至于死不瞑目?”林轩说。
“你是不会死的。”蒋锡礽笑起来,“真正有思想有精神有灵气的人不必经历死亡的痛苦,死对于这个群体而言,只是一次脱胎换骨的极致休眠。再次醒来之后,其情商智商知识结构都会发生巨大变化。林先生,恕我直言,如果你在突破冰墙的过程中死亡,那么你就跟许多万年不朽的化石那样,成为千秋万代之后的珍宝了。”
林轩点头:“蒋大师,那样的结局其实是你也不愿看到的对吗?你筹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揭开冰墙的秘密。如果这一次失败,你也会遭受重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次卷土重来,是不是?”
两人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联想分析的能力极强,只要对方露出一丝真实想法,就能举一反三,将对方的心思摸得透透的。所以,双方等于是在一个牌局中完全打名牌,谁都无法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再发号令,十五分钟后开始行动。”蒋锡礽向侧面的一名含着哨子的属下下令。
那人立即吹哨,尖锐的哨声刺的林轩的耳膜生疼。
蒋锡礽谈到“化石”,其实北极圈内曾经出现过几次震惊世界的化石事件。
2013年6月,有古生物学家表示他们在美国阿拉斯加州阿拉斯加北坡(位于北极圈内)的沉积岩里发现了一头食草的年轻恐龙的骨骼。那是一头巨大的食草动物,长着宽阔多骨的褶边,能够保护它的脖子。鼻子上方厚的骨骼和鼻口部多块状的突起物,据称是被用于头撞。该恐龙属于角龙,主要生活在北美西部。
更早一些时期,美国达拉斯市佩洛特自然科学博物馆的研究学者在阿拉斯加太子溪地层7000万年历史的白世晚期沉积物里鉴别了一个成年版本的恐龙生物。尽管在白世晚期地球两极比较温暖,但它们仍然被认为不适合恐龙居住。北极和南极发现的物种都被认为代表了正在迁徙的恐龙,它们每年长途跋涉以避开寒冷的冬天。
另一则恐龙事件发生在加拿大北部努纳武特地区,那是一具鸭嘴龙化石,发现于努纳武特地区阿克塞尔海伯格岛,位于北纬75度左右,距离人类最北的永久居住点以北500公里。
根据这些化石出现的年代加以推算,就能模拟出当时的北极圈生态。
这一点,正如后人通过开启“超级种子库”,就能获得这一代地球人的生活特征,是一种非常有意义的传承资料。
“你在想那些化石事件?其实,我对此有更深更复杂的认识,你愿意听吗?行动之前还有十分钟,应该能讲完。”蒋锡礽说。
林轩点头:“愿闻高见。”
蒋锡礽不再故作高深地隐瞒,而是快速地思索了几秒钟,便开口讲述:“前面说过,我死于绒布寺的敲钟声中,从生到死极短,但另外一个从死到生的过程则充满了惊心动魄的故事。我在大潮来临时坠入死亡的无尽黑暗,却在地球的另外一个地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那个印记,就是加拿大北极圈一块石灰石上的‘人类手印’化石。虽然现代科学仪器鉴定它具有11亿年的历史,但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就是我留下的。我意识到自己的死亡,必须趁着还能够自由行动,给这世界留下一些独特的印记。那石灰石之所以能够软化到可以随意印下手模,是因为那个地区正处于岩浆冷却期。也就是在那时候,我进入了传说中的地下王国,在密如蛛网的迷宫通道中穿行,一直抵达了最黑暗尽头的光明。古人的道理都是深思熟虑千百锤炼的结果,在那里,我就认识到了‘物极必反’的真理。黑暗到了极致,突然就转化为光明。光明之中,只有一面镜子,镜子中的我,却是一只……一只披着袈裟的——”
他讲不下去,脸上浮出悲愤的苦笑。
林轩从对方用的“一只”上,已经猜到了大致的结局。很可能蒋锡礽看到的自己不是人类,而是动物,因为只有动物才可能用“一只”这个名词。
“是什么?”林轩问。
蒋锡礽犹豫了一下,才照实回答:“一只披着袈裟的猴子。”
林轩愕然:“猴子?”
世上所有的镜子都能够反映人的真实面目,除了一种,那就是《西游记》中说的照妖镜。
“对,是猴子。我动,它就动;我笑,它就笑。我确定那就是我,也许它照见的是我的前世或者灵魂。我不相信它,想绕过镜子前进,忽然发现镜子的后面,竟然是成群的毒蛇猛兽。野兽是如此之多,体型亦非常庞大,只要我过去,都不够猛虎一餐的饭量。我在那镜子前犹豫不决,镜子上突然出现了两句话,说的是‘万事万物,丑恶美善,皆入我彀中’。我心里有些释然,毕竟在任何时候反观自身,我都会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我被照成‘猴子’,自然就有人被照成其它更不堪的动物。我仔细看着镜子,想到的却是《西游记》中的照妖镜。既然在这里能照见前世,实在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
“我也是,看来英雄所见略同。”林轩说。
他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没有蒋锡礽的假死奔跑研究,那么冰墙的秘密就永远无法揭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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