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飞呆坐在二爹灵前,手捧大姨妈传授的拂尘不禁思绪万千,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本来就让他十分的不解。这些经历在他短短人生的三十多年绝对是太过集中,以至让他没法静下心来理顺消化。
二姨妈和大姨妈特别是大姨妈突然的死亡,更让他的思想乱上加乱。一时间,他大脑里出现了思维的空白。无法从乱成一团的思绪中理出头绪来。好在他的自制力还很强,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努力地平静下来,尽量地将最近发生的事件仔细地在大脑里过一遍。找出它们的因果关系和切入点。
想到这里,也不管由于大姨妈的去世而引起二姨妈家忙碌的人群的叫喊声、招呼声。自顾自地向着后山走去。
目前,应一飞最需要的是找个无人的地方安静地好好思考一下。
心里虽然极度的沮丧,但冬日难得的阳光照在应一飞身上还是给了他很温暖的感觉。他不由得伸出双手任由明媚的阳光洒满全身。
这一无意识的动作,让他感到心情舒畅了很多,全身在阳光的照耀下好像也变得通透清爽。心中的烦闷随着他竭尽全力的呐喊而消失殆尽。
应一飞找到一块干燥的草地随意地躺下,什么都不想。就这样静静地躺着,随之沉沉地睡去。
似醒似梦中一只白鹤飞来衔起他身边大姨妈传给他的拂尘头也不回地飞走。应一飞大惊!反手抓住白鹤的双脚随它飞翔而去。
天空云遮雾罩,应一飞根本辨不清方向。
此时的应一飞只觉得体轻神怡,仿佛灵魂脱离了喧嚣的凡尘和肮脏的肉体,到也体会了一盘从未有过的仙风道骨、飘逸高远的感觉。
片刻,白鹤慢慢由高空降下,缓缓将应一飞放落地上,他的第一感觉是自己正站在一座山腰的平台中间。
应一飞伸手取回白鹤递过的拂尘放眼望去,透过云雾的缝隙,看到远山青黛,祥云袅绕。近处松柏滴翠鲜花满园。心中不免叹道:“好一处人间仙境!”
应一飞心中感叹的同时,也充满疑惑。想那白鹤绝非凡间所出,但是为什么它毫无由头地将自己带来此处?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它将自己带来此地并无恶意,兴许是一个好的事情。这时,应一飞感到身后有人向自己袭来,他下意识侧身让过,自己这有如神助的敏捷的身法和瞬间反应的速度让他大大地吃了一惊!这到底是怎么了?刚才的这身手和应变能力绝不亚于一个修炼了几十年武功的人。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这小子有点意思!”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一位白发、白眉、白须的慈眉善目的老头从岩石边上款款而来。让应一飞大吃一惊的是他的身后竟然跟着已去世的大姨妈!
应一飞由惊变喜,惊喜交加。趋步上前重重地跪于大姨妈的面前:“大姨!”应一飞抽泣着,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才和大姨妈见过一面,刚刚相处了十多个小时,怎么会对大姨妈有如此深的感情:“您还健在啊?太好了!”
“呵呵,无所谓生,无所谓死!生生死死,循循环环。比之凤凰涅槃如何?”白眉老人浅笑道。“这不是你的大姨了,我灵鹫山上的妙谛仙姑是也!”转而对妙谛道:“师妹,我看这小道友根骨不错,是个可造之才。现人间有难,你是否传他一二?”
妙谛此时已变得脸色红润,童颜鹤发,一付得道成仙的仙人相貌!除了面目与凡间的大姨妈长得丝毫不差外,连声音都变得清朗有力了。
她笑道:“师兄,你口称他小道友?而他现在还没入门啊!你是否帮他完成了授箓?”
“也好!待我去去就来!”白眉老人说罢,飘然而去。
妙谛慈爱地摸着跪在面前的应一飞的头道:“飞儿,起来吧!待你师伯给你授箓了,你就是正中的道家正一派弟子了。我在妙言那里给你留了一封信,回去后她会告诉你一切。现在我再送你一个礼物。”说完,将应一飞扶起将双手形成剑指从应一飞的鼻梁往眼角一抹道声“开!”又对应一飞传授了开法眼的口诀。
应一飞只觉得双眼一热,睁开眼看到的世界又是一番景象。最奇妙的是想到哪里就能看到哪里!
“你平时不需要的时候千万别开法眼,需要用时再用!否则会影响你正常的生活,切记!”妙谛说完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来了来了!让你们等急了吧?”白眉老人拿了授箓的用具摆开箓坛并准备燃上香蜡。
妙谛笑道:“你这老糊涂,传度师是你,保举师我来做,那监度师呢?这就想授箓啊?”
白眉老头拍拍脑袋笑道:“是哦,一忙怎么忘了这茬!把师弟叫来做监度师。”那神态童稚可掬,憨态淋漓,煞是可爱。
“我来了,我来了!师兄、师姐可有好玩的,好吃的?”随着一串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大头娃娃翻着跟头而来,好奇地立于应一飞面前,歪头扭身不住地从头到脚打量起应一飞来。
“飞儿,这是你师叔无量,快拜!”应一飞怀疑自己听错了,迟疑地打量起眼前的这童真未去的小孩来。见他身穿明朝时期农家小儿常穿的衣裤,脚蹬一双大红色的绣花双袢鞋,头上总角成髻,一脸的顽皮。
“飞儿,叫师叔!”妙谛再次催促,将应一飞从呆滞中唤醒。他慌忙倒头便拜,口里叫着:“师叔好!”
无量乐得嘻嘻直笑:“师叔?你比我大了好多还叫我师叔?害羞害羞!”无量的这一乐,把应一飞闹了个大红脸。
白眉老头捋着下颌的白须笑道:“无量师弟,别玩了,快来做好你的角色!”
无量看看摆好的箓坛问道:“你们想授箓给谁?这大叔吗?”说完指指应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