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是他房中的贴身侍女。
红衣雪晴,绿衣流苏。
红绿相间,分外妖娆,他敢打包票,这俩妞不用刻意包装,任何一个开起直播,都是流量爆款。
雪晴转身将房门掩好,再把捧着的衣袍小心搁在榻前的紫檀案几上。
她随后瞅了眼正赤裸着上身,大咧咧毫无顾忌站在面前的杨熙,忍不住霞飞双颊,却依旧落落大方地走到近前,将地上凌乱衣物逐一捡起,搭到侧旁蒙着皮毛的长凳上,这才捏起流苏水盆中的汗巾,拧了水,小心翼翼为小主子擦拭脸和身体。
“晴儿,这天太热,动不动一身臭汗,出门纯属自讨苦吃,我看不如你跟我娘说一声,就说我浑身哪都不舒服,起不了床……成不?”
杨熙惬意享受着雪晴的温柔细腻,一边向她眨眨眼,那意思是说……你懂的。
小主子病愈后小动作实是多了些,古怪的话也多了些,雪晴并未太在意,摇头道:“婢子可不敢谎言欺瞒王妃。”
说着她纤手在完颜熙光洁的背上滑过,声音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小王爷前些日子昏迷不醒,王妃日夜照顾,去安国寺烧香拜佛好几趟,天幸我佛保佑,小王爷安然无恙,正该陪王妃去寺里还愿才是。”
小流苏在旁,脆生生附和:“是呵是呵,小王爷啊,可不能好了病就忘了佛祖的恩德呀!”
我勒个去,去不去烧香上升到了是不是忘恩负义的道德高度,杨熙叹息,这天聊死了。
他虽然满腹牢骚,嘴里嘟囔着俩婢子根本听不懂的话,身体倒是乖乖配合,伸臂、弯腰、扭臀、抬腿,转圈……
没法子!
古人的衣服里外两三层,长的短的、内的外的、厚的薄的,各有各的穿法,就连腰带都有好几种系法,弄错了就要出丑。
以至于时下贵族们的洗漱更衣真是一项复杂工程,规矩多多,清牙、洗手、净面、梳头、穿衣、系带、着冠……整套流程走完,至少要一盏茶的功夫。
终于洗漱穿戴整齐,去铜镜前照了照。
端的是唇红齿白俊俏小郎君,皮囊真不错,当然家世就更不错了。
实打实的小王爷,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一呼百应。
好吧,从今儿个开始,他就是小王爷完颜熙了。
杨熙满意地吹了声口哨。
哨音刚落,头顶就传来嘎嘎叫声。
一个蒙着蓝绸的金质鸟笼,吊在房梁上。
完颜熙走去,将蓝绸一把拽下,一只西里伯斯白鹦见了光,兴奋地在笼中胡乱地跳来跳去,嘴里嚷嚷不停:“噶喽,噶喽。”
完颜熙撇嘴,冲白鹦打了一个响指:“NO,sayHello!”
白鹦鹉愈发地兴奋了,扑闪着翅膀上蹿下跳,撒落三两根绒毛在空中飘来飘去,“噶喽!噶喽!”
“笨鸟!”
完颜熙翻了个白眼,朝身后招招手。
雪晴会意,抿着浅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到他手里。
完颜熙打开还带着体温的油纸包,将里面的粟米粒悉数倒入鸟笼食槽。
那米粒在酒中泡了一整夜,又被女孩的身体温暖了一个早上,软糯柔嫩,闻着都香。
雪晴也绕去鸟笼另一面,使劲踮起脚,用银质的高脚小酒盏往水槽中注水。
斑驳阳光透过雕花纱窗,打在她很不平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