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嘛,踏踏实实就行了。”顾胜男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吹捧,不以为意的拨了一下波浪长发,身姿优雅的坐了下去,伸手去拿桌面上的文件。
洁白而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只红玉髓的五花手链。
那是某牌子的周年限量,价格大约相当于一辆A级轿车。
南樯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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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综合管理部出来,南樯终于被带去了她的工位。
就在院长办公室旁边,面对湖光山色,只用一块落地玻璃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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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不在,你先看会儿文件熟悉一下吧。”胡经理赶着去开会,人到门口就停了步,“一会儿吃饭我叫你。”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南樯环顾四周一圈,走到工位上坐下,打开电脑,等待开机。
隔壁办公室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杜立远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似乎整夜没睡,眼睑乌青,下巴上隐隐透着胡渣,衬衣凌乱而折皱。
“怎么这么晚?”
他的声音因为气恼而沙哑。
南樯眨了眨眼睛。
很快她明白过来,这劈头盖脸的一句是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报道。
“胡经理带我去参观了一圈。”南樯显得有些懵然,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他以为您今天不会来圣心上班。”
“哼!”杜立远从鼻子底下哼一声,表情森冷,“他怎么清楚我的安排?”
“对不起,院长。”南樯垂下头,诚恳道歉。
这一声院长,让杜立远稍微恢复了冷静。
他看着南樯黑发下那截纤弱的脖颈,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眸色如常。
然后他从裤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车钥匙,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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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经理带你参观了哪里?圣心很大,走,我带你去看看。”
这份邀请是命令式的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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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出办公楼,在园区里慢慢的开着,杜立远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南樯聊了起来。
“你是哪里人”?他问。
“溪周。”南樯说的是一座离S市大概4小时车程的小城,那里还不通铁路。
杜立远挑了挑眉毛。
“溪周有什么特别出名的吗?”他问。
“好像也没有,一定要说的话,可能是砂锅豆腐吧。”南樯回答,“当地美食,上过电视台。”
杜立远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我也有个朋友是溪周的,我怎么听他说,你们那儿民风彪悍,最著名的是土匪啊?”
南樯笑笑:“溪周人穷,几十年前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土匪应该都参军抗战了吧。”
她似乎并不愿说故乡的不好。
杜立远点点头,又接着问:“溪周话里的‘乡亲们,打土豪分田地’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