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抬起头,眼中满是真诚,“娘娘,奴婢在您身边也伺候这么久了,您是什么样的人,奴婢心里跟明镜似的。在这深宫里熬了这么多年,您是奴婢见过最和善、最宽厚的主子,奴婢以后就想一心一意跟着您。”
虽说她一开始是靳峙的人,可在昭春殿待了这么长时间,她的心早就偏向了白梧桐。
别的妃子一旦得势,大多都会变得趾高气扬,嚣张跋扈,可白梧桐不一样,她对待昭春殿里的每一个下人,始终如一,和颜悦色。
而且只要白梧桐位份提升,宫里的下人们不仅能得到丰厚的赏钱,每个月的月银也会跟着上涨。
最重要的是,白梧桐哪怕再生气,也从不会把气撒在她们身上。这样的主子,在这吃人的后宫里,实在是太难得了!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那便再好不过。日后你就和婵儿她们一样,安心在我身边伺候。只要我还在这宫里一天,就没人能欺负得了你们。倘若真有人敢动手,不管是谁,我定要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绝不让你们受半点委屈!”
芸香站在一旁,手脚麻利地为她布菜。
白梧桐心情也颇为不错,多吃了几口,这才起身回到房间。
不知不觉便到了下午。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
王德才迈着细碎的步子匆匆赶来,手中还捧着一个小箱子。
他满脸堆笑,“娘娘,皇上有旨,您的禁足令解除了。”
“解除?这是为何?”白梧桐秀眉轻蹙,有些不解。
“回禀娘娘,是靳妃娘娘为您说情。她想着二位皇子出了事,您心里肯定不好受,便在皇上面前替您求情,皇上这才解除了您的禁足。”
白梧桐冷哼一声,半个字都不相信。
“王公公,皇上该不会是担心我被禁足憋出毛病,没法好好照顾蕴和蕴熙吧?要是两位皇子再有个三长两短,他这圣君的名号可就要被抹黑了!”
如果两个皇子刚出事没多久,就莫名夭折,后世之人肯定会对张承宴议论纷纷,说不定还会传出各种阴谋论,怀疑他是杀害皇子的凶手,为的就是不让这两个痴傻儿子丢皇家的脸面。
但要是一直养着,好歹能让他的名声好看一些。
就算真要死,也不能是最近。
王德才听了这话,脸上一阵尴尬,干笑两声,“娘娘,您可千万别误会,皇上是真心疼爱两位皇子和您,只是两位皇子出事,皇上太过悲痛,一时间难以接受,才会疏忽了。”
事情过去这么多天,张承宴一次都没来看过。
堂堂皇上,这么长时间都无法接受现实,若真是如此脆弱,又何以为君?
白梧桐自己都能振作起来,拼尽全力为蕴和蕴熙解毒。
而他却躲在一旁,不闻不问,还想着如何成为圣君。
真是虚伪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