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将军府里,待嫁的大姑娘留书出走的事被捂得死死的,对外就说是大姑娘病了,闭门谢客。
实际上。
杜夫人招来了一帮丫鬟小厮还有管家婆子:“把人散出去,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夫人!”
下人纷纷下去,自然看不到杜夫人气得袖中的手都在抖。
“杜婧鸢,你翅膀真是硬了,什么事你都做的出来!”
……
壮志满怀的杜大姑娘在出城之后不到百里地就被追上了。
她停下来喝茶补充干粮的功夫,便被两辆马车和一队护卫给包围了。
茶棚里的人都愣愣的看着,马车上走下来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一身青衣很是沉稳,却张嘴便大声斥道,“好啊,你如今胆子肥了,居然敢离家出走!”
杜婧鸢一下从凳子上耸了起来,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下意识想溜,但是举目望去,没地方溜。
四面八方都被包围住了,只能眼看着那一身青衣的女子步步逼近。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杜婧鸢心虚的不得了。
明明自己的个头比对方要高半个脑袋,偏偏气势上却输了半截。
“我要是不来,你还要犯多少糊涂?你准备了干粮准备了水没有?带了护卫没有,就打算这么一个人南下,你是有几条命啊?”
杜婧鸢勉强的抿嘴笑了一下,比哭都难看。
薛沉鱼挥了下手,秋华夏荷立刻上前把她抓住。
“你们做什么?”旁边倒是有热心的路人。
不等薛沉鱼说话,秋华便板着脸道:“这是我家姑娘的姐姐,离经叛道离家出走的。我们不是歹人。”
热心的路人打量了一下戴帷帽的薛沉鱼,还有那两个上前抓人的丫鬟,他们穿的都不是普通的布衣,是绫罗绸缎。
而且旁边还有小厮护卫,出门能这么大阵仗,非富即贵啊。
关键是,有护卫在,却让丫头上前抓人,这就不存在什么缉凶,否则哪里还顾什么男女之防,直接让护卫上去拿人了。
于是,路人们询问似的看向杜婧鸢,心虚的杜婧鸢只能干笑着点头,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这里说话不方便,上车再说。”薛沉鱼就像这句话,转头便上了马车。
杜婧鸢被秋华和夏荷按住,跑是跑不了的,老实巴交的跟着上了车。
马车里,却不知有薛沉鱼,还有可怜巴巴一脸激动的杜鹃。
“姑娘!”杜鹃恨不得扑到她身上去。
不过,薛沉鱼先一步摘下帷帽扔在杜婧鸢身上,气道,“说走就走,你做准备了没有?这一路上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住宿怎么吃饭怎么饮水?”
“如何保证自身安全?我说的那些,你都考虑过么?连干粮水都没备好,是打算就这么一个人去送死啊?”
杜婧鸢应着头皮拉了拉她的手:“……别,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刚出京嘛,虽然之前那些都没有准备,但我可以采买的嘛。”
“采买采买,你知道外面的世道是什么样的?你一个年轻姑娘走到哪里都扎眼的,你要是到什么穷乡僻壤去才买,万一被什么贼人盯上了怎么办?”
薛沉鱼也是气狠了,说起来话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趁成亲之前去圆一圆自己的心愿,我没意见,但你什么准备都没有,你都不用走出京郊这几个县,你身上那点银子都会被人扒光的。”
“退一万步说,你福大命大,你一路上遇贵人,可你想过没有,你一个人跑了,杜鹃她们怎么办?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离家出走之后,你母亲杜夫人会怎么处置她们?”
杜婧鸢看着杜鹃片刻,随即垂下脑袋,“你骂我吧,我知道自己是有些冲动不过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