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漫不经心道:“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公孙长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不问问我是谁?”
姬冥修淡笑一声道:“没必要,血誓已解,你我再无瓜葛,你是什么人都好,与我没关系了。”
说罢,姬冥修转身出了巷子。
乔薇眼看着自家相公朝这边走来,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根本无处可躲,灵机一动下,一把背过身子,像只小壁虎似的,死死地趴在了墙壁上。
姬冥修看着趴在墙壁上的某人,欲言又止,迈步进了府。
“没瓜葛?呵。”公孙长璃捏了捏手中的药瓶,反手扔进雪地,撑开油纸伞,自巷子里的另一头离开了原地。
二人都走了,乔薇才将自己从墙壁上扒了下来,她离得还是有些远,二人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可她知道公孙长璃丢了个东西。
她跑过去,将雪地里的小药瓶拾了起来,倒出里头的药丸一看,瞬间傻了眼。
这不是巫毒的解药么?几个月前就给公孙长璃了,他一直都没吃?
他为什么不吃?
难道他——
“唉。”乔薇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我已经嫁人了,如今连二胎都有了,还能跟你梅开三度不成?听话,赶紧找个心仪的姑娘,把终身大事儿给定了吧。”
乔薇是抄的近路,比姬冥修早到方翠园,姬冥修推开房门时,乔薇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了。
乔薇睨了他一眼,拿腔拿调地说道:“刚刚见谁去了?”
姬冥修合上门:“你不知道?”
乔薇眼神一闪,倒了一杯茶给他:“我怎么会知道?”
姬冥修轻轻一笑,端起她泡的花茶喝了一口,说道:“公孙长璃让我们堤防月华老贼,说我们杀了姚珺在先,烧了千峦峰在后,月华老贼一定会来报复我们。”
乔薇就道:“怕他报复不成?”
姬冥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是应该说‘公孙长璃来了?那家伙又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想打什么歪主意?’”
该惊讶的在看见公孙长璃时已经惊讶过了,这会子再听这名字自然没多少感觉了,可就是这么一个细小的破绽,竟然被姬冥修给察觉了,这个男人能坐到大梁丞相的位子,还真不是拼关系拼出来的。
乔薇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正想说来着!被你抢先了!”
姬冥修看破不说破,放下杯子,打开桌上的一个小罐子,拿了一颗话梅放进嘴里,忍住酸得几乎掉牙的感觉,掐着大腿,一脸享受地说道:“味道是不错,难怪你喜欢。”
“我都说了很好吃了!”乔薇从进门就在馋这罐子话梅了,可怕被他看出来只得一直忍着,眼下见他一个大男人都说喜欢,当即没了忌惮,抱着罐子一颗一颗地啃了起来。
姬冥修的舌尖舔了舔几乎被酸掉的牙,又看她吃得大快朵颐的样子,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忍俊不禁地笑了。
乔薇吃得老专心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掉马甲掉得只剩一条小内裤了。
“月华的事还要听吗?”姬冥修忍住笑意,问。
“嗯。”乔薇闷头应下,又往嘴里塞了一颗酸溜溜的话梅。
姬冥修道:“月华的本事你应该见到了,就是易容术,易容术与傀儡术一样,都是圣教三大禁术之一。”
乔薇纳闷地抬起了头来:“这个怎么也是禁术了?不就是易个容么?”
姬冥修缓缓地说道:“禁术之所以是禁术,就是因为它会对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你可记得易千音?”
乔薇眨巴了一下眸子:“我当然记得,他们魔教也有一种易容术,靠的是邪功,这种功法能让他们轻易地伪装成任何人的样子,可反噬极大,易千音每次施展完,都需要闭关疗伤。”
姬冥修道:“没错,圣教的易容术俨然更在南疆魔教之上,而它造成的反噬,也必然更为凶险。”
乔薇深以为然,这世上,从来都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要什么,就得用更贵重的东西去换。
姬冥修接着道:“姚珺施展傀儡术时,她的身体脆弱得连个孩子都能把她杀死,所以,她必须要找个绝对隐蔽的藏身之地;月华老贼施展易容术,必定也有自己的弱点,只要我们找出他的弱点,就能轻而易举地对付他。”
乔薇顿了顿:“姥姥也不知道他的弱点吗?”
姬冥修若有所思道:“没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言外之意,公孙长璃也不知了。
乔薇微微蹙眉道:“他很难对付吗?找不出弱点就杀不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