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大天儿哀叹一声:“也是奇了,母亲忽地一日不能见外人,一见外人便发起疯来,口吐白沫,神志不清,严重之时,竟连我也不能见。”
骗大天儿编出这瞎话,也是怕万一桃娘提出要去看望,也好有个借口推脱,免得被拆穿。
桃娘听了很是惋惜:“怪不得公子如此心忧。”
骗大天儿边说边观察着桃娘的神色,见她听的入神,又继续说道:“家父早早病逝,家母一个人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将我养育大,如今小生还未来得及娶妻生子,让家母安享天伦之乐,家母就得了如此之症,唉!”
桃娘亦是心有所感:“陆公子的心情桃娘十分理解,桃娘自幼母亲逝世,父亲亦是一人将我养大,可也未能等至桃娘孝敬他之日,便撒手西去了。”
骗大天儿忙站起身向桃娘施礼:“是小生唐突了,引起桃娘伤心之事。”
桃娘难得笑的不是那么敷衍:“陆公子多虑了。”
桃娘与骗大天儿相谈甚欢,一夜未眠。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在天亮时分停了,寒意却更加浓重,阳光一瞬间撕破黑夜,照射着大地。
骗大天儿起身向桃娘辞行:“小生多写桃娘挽留之情,这身衣服明日归还,就此告辞。”
桃娘亦起身相送:“陆公子慢走。”
骗大天儿出了门就直接走了,直至拐进大街,才想起他是假装不认识路的,此时再回去,桃娘恐怕已经去了云裳阁了,只得作罢,心想大不了下次说是自己乱走一阵,竟找到了路。
叶挽霜昨夜睡的却是非常安稳,一夜无梦,早晨醒来,精神特别的好。
碧竹已经将炭火烧旺,此时将水已经打好,端了进来,伺候叶挽霜梳洗。
碧竹一边为叶挽霜梳头,一边抱怨道:“小姐,昨日何必赏那个骗大天儿二十两银子,一个骗子能有什么用?”
叶挽霜没有解释,而是竖起右手食指,轻轻的画圈。
碧竹看的明白,嘟起嘴将剩下的话都咽回肚子里。
叶挽霜披上了一件狐裘披风,这还是楚将军送来的,上一世被林雪莲瞧见,便骗叶挽霜说她身体不好,天一冷便浑身疼痛,很想有件狐裘披风抵御寒冷,叶挽霜便将这件披风送予了她。现在想想,自己那时真是傻的可笑。
堂堂丞相府夫人,怎会连件狐裘披风都没有?不是没有,只是叶挽霜这件是用了狐狸腋下的皮毛制成的,岂是平常的狐裘可比?
碧竹上前为叶挽霜系好披风的带子:“小姐可是要出去?”
叶挽霜无奈地笑道:“不出去穿这狐裘披风作甚?”
碧竹亦对自己的傻话无语了:“奴婢应该先在肚子里绕三圈再说的。”
叶挽霜赞许的点头笑了:“这次倒是聪明了。”
说完便走出屋门,屋外几个粗使丫头正在清扫院子里的积水,空气中的水汽浓重,寒意也更深了。
叶挽霜迈步在这清晨的小路上,呼吸着清凉的空气,心情也变得万分舒畅。
在府门前看守的家丁都看到了叶挽霜,立即站好行礼。
昨日得了赏银的家丁,看到叶挽霜就像看到了财神,而没去的家丁听说了之后懊悔不已,也争相站在前面,希望今日能挑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