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日的阴沉天气,忽然在今日拨云见日,阳光明媚,就好像这叶府经过了几日的折腾,终于可以平静下来了。
叶挽霜拿着些谷物,喂食着树上飞下来的麻雀。
阳光照在她身上,像给她镀上了一层佛光,她头上的梅花玉簪,在阳光中看起来通透又带着几分灵气。
她将手里的谷物洒在空地上,一些胆大的麻雀便飞下来啄食,好似一群可爱的小鸡仔,啄几口,便又扑棱棱的飞上树枝,远远的瞧着,却又舍不下满地的食物,再次飞下来啄食。
叶挽霜扔尽手里的谷物,拍拍手上的碎屑,拿出手帕将手上赃物细细擦拭干净。
她拔下头上的梅花玉簪,手指轻轻抚过花瓣,抚摸着每一处精致之处,又想象着他着刻刀细细地雕琢着一方玉石,碎屑不断掉落,他手中的玉石渐渐出现了梅花的雏形,阳光照在他身上、脸庞、鼻尖、嘴角,他如她一般像镀了层佛光。
叶挽霜像是看到他忽地抬头,对着她笑,嘴里叫了声:“挽霜。”
叶挽霜兀自沉静在自己的想象中,笑容爬上她的嘴角,又爬上她的眼角。
碧竹看着自家小姐一早在院子里喂麻雀,觉得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只是自叶挽霜拔下玉簪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一个人盯着玉簪时不时傻笑,就像丢了魂儿似的。
碧竹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哆嗦,她越想越觉得可怕,她觉得自家小姐最近的不同,是因为被鬼怪附身了!
碧竹仔细地回想叶挽霜跟之前的不同之处,就是从落水开始。
落水之后的叶挽霜,正是她重生之时,在碧竹眼里,叶挽霜是被湖里的冤魂附身了,所以才会变得跟之前不同,才能将林雪莲和叶红妆耍的团团转。
想到这里碧竹又犯难了,若是将鬼怪祛除,叶挽霜又变回以前的样子,还不是要遭到林雪莲和叶红妆的陷害,就像上次落水一般,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可这鬼怪附身,必然吸食人的精气,日久天长也会有性命之忧。
想到此处,碧竹下定决心,要帮叶挽霜祛除鬼怪。只是,她只是个丫鬟,不知该如何做,又不知去哪里找大师来抓鬼,苦恼一阵,索性向孙妈妈求救。
孙妈妈听了碧竹的话,白了她一眼,甚是责怪:“小姐好好的,你倒说些鬼怪附身的胡话来污蔑小姐,是该掌嘴。”
碧竹看孙妈妈听不进去,将她拉出来:“你若不信,自己看看,小姐最近时常盯着玉簪傻笑,这不是丢魂又是什么?”
孙妈妈看到这场景,心下也是有些担心的,这种情况她也见过几次了,但是没往鬼怪方面去想。此时宽慰碧竹道:“你看小姐不是在日光下吗,鬼怪在日光下会灰飞烟灭的。”
碧竹这一看,更担心了:“这个鬼道行太高,连光都不怕,我们该怎么办啊?”说完就瘫坐在地上。
听碧竹这么一说,孙妈妈也是有些心惊,将叶挽霜落水之后的变化细细想了一遍,当下就崩溃了。
叶挽霜回过神来,将梅花玉簪重新插入发髻,看着不远处受到惊吓的二人,亦是吃了一惊。
问二人发生了何事,碧竹和孙妈妈支支吾吾谁也不说。
碧竹抬眼看着叶挽霜头上的玉簪,忽道:“小姐,我们去云裳阁逛逛吧,前几次皆是因为二小姐,都没好好的逛过。”
叶挽霜想着也是,吩咐碧竹去叫马车,她准备一下就去。
看着叶挽霜进了门,孙妈妈低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怎的想起来逛街了?”
碧竹此时眼神中透出视死如归的坚定:“小姐每次看玉簪时,就像丢了魂一样,这玉簪肯定有问题,今日我跟着小姐去云裳阁看看,这玉簪究竟有什么问题,若是我不能活着回来,孙妈妈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小姐。”话未说完,碧竹一副将要赴死的表情,眼泪不止的转身离开。
叶挽霜出来看到孙妈妈似乎眼眶含泪:“孙妈妈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挽霜说?”
孙妈妈连忙摇头,她不能让这鬼怪有所察觉,免得害了碧竹:“只是眼睛进了灰尘,现在已经没事了。”
叶挽霜笑笑:“孙妈妈小心些。”
碧竹此时叫来了马车,叶挽霜带着碧竹上了马车,掀起车帘一角,看到孙妈妈望着这里,兀自流泪,心下奇怪,但孙妈妈不肯说,叶挽霜也不好追问。
放下车帘一回头,碧竹也是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顿时更疑惑了。
碧竹忙伸手拍了拍叶挽霜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小姐肩上落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