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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医生？真的是你！”电话那头，安娜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总算联系我们了！”

我紧紧攥着话筒，连指节都泛白了：“你们还好吗？顾医生还好吗？”

声音忍不住发抖。

这几个月，我日日担心他们的消息。

“他差点疯了！”安娜压低声音，却掩饰不住急切，“顾医生托了好多关系要来找你，可是签证总是批不下来，连电话也打不通，像是被人设了限制，他整夜整夜睡不着，天天守在电话机旁……”

我的手攥得更紧了：“让他接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跑过来抢电话。

“悦悦！”熟悉的声音传来，略带沙哑，“你还好吗？他有没有伤害你？”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湘然……”我哽咽着叫他的名字。

“我马上去找你！护照已经准备好了，大使馆那边我再想办法……”

“不要来。”我赶紧打断他的话，“你根本进不来，倒是有一件事……”

我顿了顿，“我要你帮我查一个心脏移植手术。”

我把所有的发现都说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我明白了，这件事涉及国际器官移植，我这就去查，医学界的关系网，他还管不到。”

“悦悦？你在外婆这儿？”是母亲的声音。

我手忙脚乱地想挂电话，电话线却缠在了手上。

母亲已经站在了门口。

“你还敢跟那个男人联系？”母亲尖声叫起来，脸都气白了，“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全家都拉下水？你知不知道星辰现在要升迁了，你这是要害死谁？”

父亲闻声也冲进来，看到我手中的电话，脸色铁青：“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星辰对你多好，对我们全家多好，你还敢有外心？”

“住口！”外婆厉声打断他们，拄着拐杖的手都在发抖，“你们只想着自己的好处，也不看看悦悦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整天被人监视，连门都出不了，这像什么话！”

“妈，这不是您能管的事。”父亲板起脸，一改平日的恭敬，“我这就去告诉星辰……”

“你敢！”外婆冷笑一声，目光锐利，“你以为告诉他对你们有好处？他碍着孩子不会动悦悦，但你们呢？你家那些亲戚呢？”

父母对视一眼，都闭了嘴。

日子一天天过去。

“组织部马上要来考察了。”这天晚上，刚应酬回来陆星辰难掩兴奋，“过几天我就可以带你到BJ去了。”

我笑着为他解衣扣：“恭喜。”

第二天，考察组来到军区。

听说一切都很顺利。

“请家属谈谈话吧。”考察组长和蔼地说。

“她怀孕了，不太方便……”陆星辰试图推辞，语气里带着焦虑。

我正好端着饭盒进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让首长们久等了，我们聊聊吧。”

陆星辰的脸色变了变，但在考察组面前，他不好阻拦。

回家后，他紧张地问：“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主动靠进他怀里：“当然都是好话，说你是最好的丈夫，对我百依百顺。”

他松了口气，搂住我。

我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味，嘴角微微上扬。

组长临走时给我的纸条还在口袋里——

“明天上午十点，调查组找您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