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冷眼看向两尺外的齐天,立时嘴角轻扬,瞬间含胸拔背,收回刀势,急忙施展鹞子翻身,逃至齐天的身后。
虽然苗刀生猛迅疾,令诸多刀技望而生畏,可唯一的缺点就是刀身略长,不便灵活运用。
兵器有谚: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齐天的苗刀长在强,野马的鸳鸯刀短在险。
此时,察觉野马已然逃至身后,瞬间转身,将拗步斜削,改成上步迎推刺——只见齐天以腰带身,右脚斜上,左脚跟步,翻腕推刺,撩向举刀砍来的野马。
野马见齐天刀势迅疾凛然,此时劈砍之势,已然收止不及,径直劈砍向齐天的苗刀。
野马并不担心三刀相撞,而是苗刀过长,难以抵挡即将临身的刀势,继而苗刀的刀尖,凌厉而至——划开野马胸前的衣襟。
眨眼之间,划开的棉袄被撕裂,里面的棉絮随着身子躲闪而纷撒而出,因风而起,飘荡在半空,瞬间犹如下起鹅毛大雪,飘荡的两人之间。
此等景象煞是唯美,与刚刚两人的举动形成鲜明对比。
仅仅三势,野马未伤却败。
面对齐天的刀技,此时的野马非常震惊,继而疑惑地问:“这刀技是什么来头?”
齐天嘴角轻扬,继而沉声说:“屠虫刀法。”
齐天仅是善意的谎言,他不可能轻易的说出刀法的名字,再说,也没有得到老猎户戚百石的应允,继而更加不敢随便说出,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齐天所说,只不过是将“屠龙刀”的刀法,改成屠虫。
齐天并不是看不起野马,而是他确实不配“龙”,继而无屠,却称“虫”,而屠。
野马拱手抱拳,沉声说:“虽然没听说过这种刀技,但是今日能败在这种绝强的刀技之下,死也无憾了。”
野马说完,做出令在场所有人感到惊讶的事——
只见野马单膝下跪,双手托着鸳鸯刀,很是庄重地看向齐天,沉声说:“按照江湖规矩,我败了,这两把刀,就归齐队长了。”
齐天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于是看向不远处的悍马,却见悍马微微点头。
齐天看向刀盘与刀面相交的位置,上面刻着“仁者”和“无敌”。
仁者无敌。
面对穷凶极恶的对手,有几人能够做到仁?又有几人能够做到慈?
老话说,对敌人仁慈,就等于对自己残忍。
齐天前世是特种兵,更加清楚这个道理。
可是……
“你收起来吧!”
齐天轻声说。
野马愣了。
悍马也愣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均是不懂齐天这句话的意思。
那一瞬间,蝮蛇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又要收入帐下?”
野马慢慢起身,冷眼看向齐天,沉声说:“士可杀不可辱,你这是啥意思?瞧不起我?”
“咔嚓……”
野马做了一个令所有人感到震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