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芸想起才十二三岁的弟弟,那个每天跟自己吵架拌嘴的弟弟,想着他被人从橱柜里找出,粗暴的摔在地上。。。。
不!她恨啊。。。她想象着自己立刻钻出去,缠着那人脚裸将他放倒,不顾一切去杀掉他,可恐惧已经成了本能。。。
可他刚才是在对谁说?亦或自言自语?
这次外面走进一双黑白软靴,他对男人道:
“谢家大女儿是长乐学宫弟子,应该未回。”
“她是学宫的人,不能让那些人发现这里的痕迹,会有很大麻烦。”
男人又一句话,让她彻底绝望:
“放火,把这里都烧掉。”
“是。”
“还有,官府的人可能不会,但他女儿知道后,一定会觉得有猫腻,前来调查。你知道该怎么做。”
“属下明白。”
不久后,熊熊大火蔓延了整个宅院。
人都走了。
谢灵芸用微薄的元气护住口鼻,她不顾火势,疯了似的朝弟弟所在的房间跑去。
门梁已经断掉数块,房间里的一幕让她彻底绝望:
无情的焰火焚噬着他幼小的身躯,他肢体扭曲,火焰让他外酥里嫩。
。。。。。。。
谢灵芸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是怎么离开的。
躯体不受自己指使,浑浑噩噩的来到水边,靠着一棵柳树,浓痰一样垂下来。
她睡着又醒,醒了又睡,循环的噩梦不断重演,她不知道,今后一万八千二百五十天,一万八千二百五十个夜晚,这会成为挥之不去的永恒梦魇。
她终于动了,她把胸衣胡乱的撕扯,过了一会,终于掉落出一块泛着蓝色荧光的华美玉佩。
拿起来,忽抬手要将其摔在地上,然而又轻轻垂下。
多么无可奈何。
那个男人在对方还未到来时,将她一把拉进书房的矮几案下,塞给她玉佩,竟然还早就准备好了遗言?
跟她说不许报官,不许复仇,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不要做任何事,立刻去隐姓埋名!
她得回去学宫,装成刚刚得知这件事的人,她得去谢家查询一番,因为可能还有人在暗中环伺,狠厉的狼眼中闪烁着凶芒。。。。
自己甚至连给他们收尸都做不到!
官府的人来了,又走了。
谢灵芸穿着残破的衣裳,去找父亲生前的关系、邻里大小熟识的官员,求他们帮忙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