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只是一瞬,我知道我没有看错。
他认真的看了下我,视线又转向天上,微仰头的姿势,我看到他下颈弧度美好,只是抬头的动作,都美的不像凡人。
我知道我用美这个词来形容男人很不好,但是我找尽所有词语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我觉得美就是在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代名词,而殿主,就是最好最好的人。
“下雪了。”他的声音很清澈,带着一如既往的清冷。我随着他的声音仰头,深灰色的天空中有大朵大朵的雪花落下,尘世中的喧嚣和纷扰似乎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只余他带着意味未明的轻叹,唇间轻呼出一点气,是个叹息。
我觉得一切仿佛不可思议,明明一个时辰之前还有夕阳,但是殿主一笑,让我恍惚间看到下雪的场景,没想到,下一刻就真的实现了,真真让人惊喜。不过倒霉的是晚上又要去给冰山男送被子了。
殿主一个转身,率先进入大殿,大长老招呼我也进来,我小心翼翼的再走一步,确定自己真的没事了才大步跟上殿主的脚步。大长老轻笑一声,笑声中依旧带着宠溺的味道:“不用担心,你有发簪,不会伤到你的。”
我此时长长的哦了一声,怪不得呢,我就说没人碰到我,我怎么就没事了。不过幸亏大长老提起了发簪,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如何开口问。
我一边把食盒放在低矮的案几上,一一摆出来,一边装作毫不在意的问大长老:“这个发簪这么厉害的,还有什么厉害之处吗?”
大长老坐在最前面一排,二长老坐在大长老的对面,殿主倚在高台之处,执手看一本书,仔细一看,约莫是本佛经。
大长老微有诧异的看着我,半响,才道:“你知道了吧?”我不说话,他抬头又看了眼一点没动静的殿主,又转过来看着我,慢慢道:“发簪上有个阵法,是保护你的,记得不要轻易摘下来。”
“怎么个保护法?”
大长老微微一笑:“你没有发现你现在可以接近殿主而不用承受锥心之痛了吗?”
我恍然大悟,话说原来那个阵法是这么个用法,虽然不晓得大长老是如何知道我这个痛是锥心之痛而不是其他的痛,不过只要结果是我能接近殿主而不用忍受那种痛苦,最重要的是殿主以后就没有借口冷着脸居高临下的对我说:“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我觉得这才是真正让我开心的地方。
轻快的把盘子筷子之类的东西一一摆上低矮的案几,若此时不是殿主在的话,我会更加的轻快。
只一会儿,就把饭菜每个人全部分完,这里的规矩都是自个吃自个面前的,根本没有围坐在一起吃饭的习惯。
全部准备妥当,大殿门口才响起小白玉儿的声音,我赶忙走过去开门,笑嘻嘻的一打开门,面瘫男那张面瘫脸沉郁的仿佛恨不得把我摁到大雪地里去浸泡三四个月。
我吓的一愣一愣的,赶忙转身,引他们进门,小白一跨进门,立即扯着我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可爱:“陌末,这是你做的?”
我一仰头,做了个俏皮的动作,“不晓得我还有这个优点吧?其实我优点还是很多的。”
身后的面瘫男嗤笑了声,语气清幽的道:“哦?那你还记不记得下午是谁在寒风中被吊在那里半个多时辰?”
我:“!!!!”我发现他总是有机会让我一腔熊熊烈火瞬间燃烧起来,天杀的,他居然没走等着那里,就看着我在寒风中吹了半个多时辰,看着我声音都叫哑了,嘴唇都被吹干了,他居然就那样看着!你说你看着就看着吧,还要说出来,说你知道我在那里吊了半个多小时!
淡定如我,淡定如我,此时不要暴露你略显彪悍的本性,殿主在上头看着呢,我深吸一口气,哼,不理你,你说什么都不理你!
我甩过头径自坐在最末一排,小白临近我,对面是玉儿。
我呼口气,天气突然就下了雪,我穿的并不算多,我是肉体凡胎,比不上他们一个个有灵力保护,所以只是刚刚去开门,都被冷风吹的手发凉。
“轰!”就在我哈手的时候,突然大殿上凭空出现了几堆燃烧的通红的火焰,火焰不停的冒出兹兹的火苗,把清冷的大殿烘烤的温暖起来,火焰下方没有任何东西接住,且是凭空浮在空中的,在这个世界这么久,我早已知道这是用法术弄出的效果,不过仅仅看这一手,就能看出是个法术很强大的人的手法,因为隔空弄出火焰而我没有发现任何手势或者动作,说明这些只是心念之间完成的,而这大殿之中,能心念之间就能弄出这种效果的,无疑是殿主。
我一颗心跳的乱窜,慌忙间去瞄殿主,殿主淡淡的放下手中的佛经,不看任何人,袖子微微抬起,认真的看着案上的晚餐。
我飞快的一瞥又快速的低下头去,仿佛怕殿主发现我在偷瞄他,动作像极了电视剧中某些情窦初开的少女,我揉了揉脸,想着自己不能再这么娇羞了,殿主肯定不喜欢像我这么大众化的少女,他喜欢的应该是同样强大的很有魅力的女子。
一瞬间,一张风情万种的脸赫然显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立即甩头,不愿意再想,深吸一口气,拿着案几上的调羹准备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