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夜色迷蒙,正殿那边的宴席才落下了帷幕。
姬无倾的身上染上了淡淡的酒气,不过他的眸光看起来是无比的清醒。
一行人是往安雪宫的方向走去,轿辇慢慢的跟在一旁。
“王上累了,为何还要强撑着。”庙简跟在他的身后,只是尽自己的职责谏言道。
“孤王只是想保持清醒。”夜里的风能够让他昏沉的头脑清醒一些,近日总觉得连头脑都有些不好使了,似乎是错过了一些什么事情。
没过多久,安雪宫便近在眼前了,他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了步子,“惠斋那边可有什么异动?”
“回王上的话,一切安然无恙。”庙简道。
闻言,他抬步走进了安雪宫,步子微微踉跄着,像是喝醉了一般。
当某王上迷糊的倒在了血雪的床榻上之后,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血雪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不由的蹙了蹙眉头。
“你们都下去吧。”她挥了挥手打发了众人,然后是坐在了床榻边上看着某王上平静的睡颜。“不是答应我不沾酒的吗?大骗子……”
他骗她这么多,可不就是个大骗子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某王上是突然动了动身子,他轻车熟路的抱住了血雪的腰身,有些委屈道,“为夫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血雪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却是久久的没有得到回应。
好吧,看样子这厮是睡着了。
想到此,她任劳任怨的给他脱了外袍,做完这一切用锦被给他盖住。
姬无倾是真的睡了过去,一张俊脸有些苍白的,被血雪胡乱解开的发冠以至于他的长发胡乱的披散在枕头上,一种凌乱而洒脱的美感。
血雪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站起了身子往外走去。
果然,庙简并没有离开,身为王上的贴身内侍,他自然是形影不离的。
“娘娘。”见血雪走了出来,庙简连忙行了行礼。
“庙简公公不必多礼,却是本宫有一事想要请你帮忙。”血雪道,语气认真而带着一丝请求。
这件事若想被子倾不被察觉,那么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庙简的身上了。
“娘娘想让奴才派人将这封信送到舞国的暗阁去?”庙简看着手里的信件,一丝不苟的脸上闪现了一丝考量。
“这个忙,庙简公公帮还是不帮?”她以为,她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了。
“娘娘以为奴才有瞒天过海的本事。”很显然,王后娘娘想要瞒着王上做成这件事情。然而,他本就是王上身边的人,这是一招险棋。
“至少瞒一时是一时。”她也没指望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子倾。
“奴才领命。”闻言,庙简拿着信件便退下了,也没有问血雪缘由,而是无条件的信任和服从。
血雪见庙简的身影消失在安雪宫,心里的石头是落了下来。自从从公申灵儿那里得知了千足的解法,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得到最为明确的答案。虽然她为子倾心急如焚,但不代表她可以无条件的相信公申灵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