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管我冤不冤枉你,快去给少爷送衣服,顺便去看看,少爷跑了没有。”
乔管家懒得理他,推着他往房门去,“你小子,可看紧了少爷,要是少爷跑了,看老爷不乱棍打死你!”
“知道了,知道了。”钱多嘟囔着,抱着东西走到房门口,解了上头的锁,念念叨叨地推开门,“什么嘛,少爷怎么会这么轻易逃——”
话到一半,看清收拾好包袱,半个身子已经钻进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里头的一个狗洞的钱玉,钱多惊得魂飞魄散,把手里的包袱丢到桌上,大喊一声“少爷”,上前就拽住她还没爬进狗洞的两条腿。
“少爷,您可千万不能跑啊,您跑了,钱多的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啊!”
“咳咳……”刚进一半的洞,后腿就被拉住了,钱玉急着挣扎,不妨头碰到洞里,“碰”一声撞个大包的时候,身子卡着洞口还出不来了。
“钱多,你这个猪脑子,你想杀了我啊,本少爷的头卡住了!”
“唉,少爷,您没事吧?”
听说,钱多慌了,小心翼翼地帮着钱玉从狗洞里退出来,看看正一肚子气的钱玉,又忙送上一杯茶给她降火气。
“噗……”茶水刚入口,钱玉一口就喷了出来,捏着茶杯对钱多不可思议道,“咱们家茶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抹了抹被自家少爷喷到脸上的水,钱多委屈道,“少爷,您不知道,老爷说了,因为您最近花钱太厉害了,所以咱们全府上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您整日不在家不知道,我昨儿听张妈说,这府里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荤了。”
“不会吧?”钱玉颇有些怀疑,“我爹已经抠门到这种地步了?”
“不是老爷抠门,是少爷您花银子……”
“得得得。”不耐烦的摆摆手,钱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你又进来干什么?”还差一点我就能跑路了,就是你这个臭小子坏了我的好事。
“少爷,我是给您送东西的。”听说,钱多想起来自己的使命,忙欢天喜地的跑去拿过来装着喜服的包袱,一层层揭开外头的皮,露出里头做工精细的喜服来,“少爷,这是您今晚上成亲的衣裳,老爷让我送过来的。”
“什么,成亲,今晚?!”
“对啊,少爷,就今晚。”怕钱玉不信似的,钱多只得一五一十地把乔管家告诉自己的如实告诉了钱玉,末了,还郑重地加了一句,“少爷,您别想着跑了,您住的院子,护院又加了十几个,老爷已经跟整个乡城的人都打好了招呼,要是您跑了,出去不许卖给你吃,不许卖给你住,您不到半天就要回来的。”
天哪,她老爹做的也太绝了。
钱玉心内哀嚎不已,钱多又道,“少爷,您快些换上衣裳吧,钱多就在外头守着,您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唤我一声儿。”
说着,退了出去,房门一关,又落上了锁。
“呵呵。”钱玉见状,笑一声,拿着手里的喜服叹口气,“算了,认命吧。”
反正只是娶个妻,娶回来当个摆设不就好了。
装成箱的聘礼一车一车不断往外头送,城门口围着聚集了一群人,望着那车上丰厚的聘礼指指点点的,其中不乏有眼红的,问一边的人道,“这是哪家的女儿,命那么好,夫家这样富贵,下半辈子不用发愁了。”
“嗨,你还不知道吧。”听说,旁边知情的人忙道,“这送聘礼的啊,是钱家的少爷,娶的呢,是城郊木家的小姐。”
“钱家少爷?是城南那城里头有名的恶公子么?”
“是啊。那木家小姐名声也不好听。这门亲事啊,可真是王八配王八,天作之合啊!”
听说,一群人都笑了,其中向松刚卖了柴,得了六钱银子,正想着给木家那对母女买些米,就看见一对车马驮着聘礼不断往城外走,心里艳羡那丰厚聘礼,想着他不知何时才能赚够娶雪儿的钱时,就听见几个人谈天的话,霎时一股血气冲到脑门,想叫那帮满嘴喷粪的人闭嘴,却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越想心越乱,不由得拔开腿,拨开一众看热闹的人,狂奔着向郊外跑过去。
他想问问,到底雪儿是不是真心要嫁给那钱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