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宝珠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开始仔细检查殿内的陈设。
她发现,殿内的幔帐、被褥、甚至华妃身上的寝衣,都已经换成了新的,散发着淡淡的皂角清香。
看样子,参商做事还算周到,已经提前做好了防范措施,避免疫病进一步扩散。
确认没有传染的隐患后,叶宝珠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坐在榻边,静静地守着华妃,心中却思绪万千。
夜幕降临,参商端着食盒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歉意:“叶姑娘,让你久等了,我方才去偏殿小憩了一会儿,现在来换你。”
叶宝珠接过食盒,里面是几样清淡的小菜和一碗热粥。她勉强笑了笑:“无妨,参商姐姐也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叶姑娘也快些吃吧,饭菜还热乎着呢。”参商说着,便要伸手去扶华妃,却被叶宝珠拦住了。
“姐姐先去休息,这里有我就行。”叶宝珠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华妃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参商见状,也不再坚持,只是叮嘱道:“那就有劳叶姑娘了,有什么事就叫我。”
“好。”叶宝珠应了一声,目送参商离开。
参商走后,殿内又恢复了寂静。叶宝珠端起碗,正准备吃几口饭菜,却听到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她连忙放下碗,凑近一看,发现华妃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娘娘?娘娘?”叶宝珠轻声呼唤着。
华妃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迷茫,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娘娘,您醒了?”叶宝珠惊喜地说道,“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华妃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娘娘别急,您先喝口水。”
叶宝珠连忙从桌上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华妃,用勺子一点一点地喂给她。
温热的水流滋润着干涸的喉咙,华妃干涩的喉咙仿佛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吞咽着。
喝了几口水后,她的喉咙似乎舒服了一些,终于能够发出声音了,只是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参……参商……”
“娘娘,您先别说话,奴婢这就去叫参商姐姐!”叶宝珠听出华妃是在叫参商,连忙放下水杯,转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华妃虚弱地叫住了她。
叶宝珠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只见华妃正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叶宝珠轻声问道,心中却有些忐忑,不知道华妃叫住她是为了什么。
“你……你是谁?”华妃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刚才清晰了一些。
“奴婢叶宝珠,是奉命进宫为娘娘诊治的。”叶宝珠垂下眼睑,恭敬地回答道。
华妃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本宫……本宫这是怎么了?”
“娘娘之前感染了疫病,昏迷不醒。”叶宝珠解释道。
“疫病……”华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自语道,“本宫……本宫竟然得了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