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病人恢复呆滞,语气中不含任何感情,与下午表演时也不一样了。
陆忘继续问:“医生没有提到过你的病情吗?”
“没……有……你……是谁?”
“你的朋友,忘了吗?白天你还给我表演过节目。”
南永生摇摇头,表示他都不记得了。
陆忘手搭到他肩上:“没关系,你只要记住我们是朋友就行了。”
正说着,突然墙角发出咚咚的碰撞声。
陆忘举起放大镜看过去。
如同黑白镜头下的视野中。
栗子手里拿着放大镜,一下一下敲击着墙壁。
他弓着背,贴墙而站,双眼惊恐地往外突出着,死死盯向头顶。
顺着他的视线抬头,陆忘眼神凝重。
天花板上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就倒挂在栗子头顶,也在抬头看着栗子。
大概五六岁,瘦小的身体浑身包裹着绷带。
大片大片的粉黄色液体从绷带间渗出。
女孩眼眶猩红,朝栗子张了张嘴,发出无声的求助…
“爸爸,好疼啊。”
“栗子……栗子不要怕!”下面的男人慌乱地喊了一声。
他慌了神,也几乎失去理智,全然不顾这一幕有多么诡异,向上伸出手,企图去抱那个女孩。
“栗子不怕,乖,爸爸保护你!”
“栗子!”陆忘喊了一声,随即发现,他跟男人口中喊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天花板上的女孩,正是男人的女儿!
如果说系统会从玩家记忆中挑选出恐惧,那么重伤濒死的女儿,会是眼前这名玩家最大的恐惧!
“乖!爸爸在!”
男人努力伸长手,努力地想要去够他的“女儿”。
天花板上的女孩点点头,也听话地伸出了手。
两只小小的手臂竟诡异地拉长,一点点,抓向男人的脖子。
陆忘当即放出小眠。
红衣女孩纵身一跃,反挂上天花板,朝小女孩飞速爬去。
“不要!”男人大叫道,“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求求你!”
陆忘抬手,小眠停了下来。
小女孩的手还在不断拉长,男人红着眼眶,嗓音中尽显疲惫:
“我知道她是什么,我的女儿病得很重很重,活下去的每一分钟都是巨大的折磨。”
“而我不断出生入死地赚钱给她治病,也消耗尽了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