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尊位旁,一身宫袍,高贵圣洁的美丽女子,艳绝都城的容貌,一样常出现在传闻中。
“是呀。”大都护应道。不知为何,孟太尉许都督他们都不是很喜欢司徒清潇,但是大都护却觉得长公主很好,清冷又不失温和。
“怎么不见皇上呢?”
方思南只听说皇帝是个年近二十岁的少年,今日如此盛大的场合却未见其人。
大都护言:“皇上病了。”
她嗤笑着补充,“被我们主上吓的。”
大都护发出邀请:“所以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去见我们主上?”
司徒云昭之势如参天大树,盘根错节,但做的毕竟是为天下所不为的篡位之事,失之毫厘便会粉身碎骨,千百年来,前朝有多少权臣失败,党羽死于乱刀之下,方思南从小性子软,又懂得独善其身,却也不惧,露出了两个小酒窝,轻轻笑着应,“好啊。”
重要的是与你一起。
晚上,司徒云昭携朝臣在重华殿前送别万俟言父女二人,月明星稀下,万俟舞抬起脸来,深深地望了一眼司徒云昭,眼眸含着星光,“我要走了,很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
“本王国事繁忙,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万俟公主多多担待,日后北国与大齐友好邦交,欢迎公主再来。”
万俟舞弯起眼睛,“我都要走了,你自始至终,要一直这么官方么?”
司徒云昭轻笑一声,坦然道:“或许我们也可以做朋友。”
万俟舞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司徒清潇,司徒清潇还是仍旧一身清冷,像是出尘脱俗的仙女,但她遮掩着在意,不时向这边张望,尽管隐藏地很好,万俟舞还是发现了。
她释然地笑了笑,“好啊,也祝你与温宁公主幸福。”
万俟舞生在草原,活的潇洒精彩,她不是喜欢纠缠的人。人生哪得这么多圆满,确认了不属于她的,她会潇洒放手。
司徒云昭点了点头,她身着金黄色的蟒袍,身后是宫眷群臣,淡淡的月光洒在她身上,长身玉立,威仪万千。或许登上这个皇位,于她而言,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汗父女的车辇才将离开重华殿前,驶离视线,身后突然传来了瓷器打碎的声音与尖叫。
司徒云昭眉心一跳,转过了身去,快步进了殿。朝臣也被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只见满地都是打碎的花瓶,司徒清沐手持短刃,突然跃身而起,挟持了司徒云晴。
众臣都知道司徒云昭无比宝贝两个妹妹,司徒云晴温婉柔顺,不会武功,霎那间全部惊慌了神,慌忙去看司徒云昭,司徒云昭面色坚毅苍白,紧紧盯着司徒清沐。
一向活泼爱笑的六公主司徒清沐面色晦暗,狠狠地蔓延着恨意,刀刃抵在司徒云晴嫩白的脖颈上,司徒云晴虽然害怕,却并不惊慌,面色是与司徒云昭如出一辙的坚毅刚强。
司徒清沐在背后,一手箍着司徒云晴后退,一手用刀指着门前的司徒云昭和朝臣,叫嚷呵斥着让她们退后。
司徒云昭侧头像山瑾耳语两句,只好携朝臣退后,司徒清沐面色狰狞,无人敢去刺激她,孟t太尉紧张地盯着司徒清沐手里的刀,道:“六公主,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
像是刺中了她什么,司徒清沐眼里蓄满了泪,如花般的年轻容颜憔悴,她含泪恨道:“我父皇死了,我母妃死了,我皇兄皇嫂死了,连我的侄儿侄女都一个不剩了,我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叫我如何好好说?!”
司徒清潇柳眉蹙着,焦急地出声道:“沐儿,不要这样,你不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还有皇秭,还有我啊。”
司徒清沐态度有丝毫软化,片刻间,却又恢复了狰狞面孔,“不,皇秭,你倘若还当我是妹妹,就替我讨一个说法,这些一切都与那个司徒云昭有关!”
她知道司徒清沐一定将她前日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她只想救下司徒云晴,她压抑住焦急,劝解道:“沐儿,晴小姐是无辜的,你不要做傻事,快把刀给我。”
司徒清沐却不理睬,只是一意孤行,对着司徒云昭叫道:“司徒云昭,我皇兄之事,你必定要给我一个说法,为何我皇兄一家先后毙命?”
司徒云昭手握成了拳,指尖泛白,面色冷冽,却紧紧地盯着司徒云晴的脖颈,和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你皇兄的事情,当真与本王无关,你若放了晴儿,本王可以饶你不死。”
司徒清沐咬牙嘲讽道:“呵,你妹妹死到临头,你还大言不惭,我让你体会一下我的痛。我知你霸占着我们司徒家的一切,权力滔天,我动不了你,也必要你付出代价!”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罢休?”
司徒清沐面色凄然,一字一句:“我要你给我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承认你的罪行,引咎退位!否则,我杀了司徒云晴!”
司徒云晴毕竟还是个孩子,她虽坚毅不惊慌,心里却也是害怕的,司徒云昭看得出来。
司徒云昭紧紧握着拳。
“主上,万万不可!”
“呵,不可是吧,那我便杀了司徒云晴。”司徒清沐刀刃又往里顶了顶。
像是已经划破了司徒云晴脖颈上的皮肤,司徒云晴终于难以自抑地泄露出一丝害怕的情绪,闭上眼睛向后躲着,却被司徒清沐箍得更紧。
前方朝臣遮掩着,山瑾从门外溜了回来,走到了司徒云昭背后,司徒云昭眯起眼来,负过手去,抓到了玉弓与箭,她提起箭来,将弓拉了个满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