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冲着迟项城来的?
不是冲着她?
可是为什么把电话打给她呢?
慕歌的大脑快速的运转着,而男人十分悠闲的端起桌上袅袅生香的清茶,抿了一口,嘴角仍然带着好看的弧度,“慕小姐怎么会看上那种男人呢?为了他的钱?”
慕歌一颤,脸色青白难看。
男人将他的反应都收在眼底,似乎完全印证了他的猜测,男人笑起来,语气缓慢却笃定,“我猜是你是为了让他帮你救你们慕家,对不对?”
“住口!”慕歌怒视他,截断他越发危险的猜测,“你到底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低低的笑了,缓缓抬起头,伸手摘掉遮挡住脸庞的棒球帽,一张年轻勃勃的脸露出来,“周刊记者,肖焯围。”
记者两个字如针刺到慕歌,她心一颤,“你要把照片登出来?”
说完,又慌乱的口不择言道,“迟项城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肖焯围扬起脸不屑的大笑,眼底暗含恨意,“他的手段我早就领教过了!当年我父亲只不过在报道中对他用了‘非婚姻生子’这几个字。就被那个小人恶意报复,用卑鄙手段搞垮了我父亲辛苦经营起来的报馆!”
回忆起当年惨痛的情形,肖焯围的眼神愈发的寒冷,在报馆被迫关闭后,父亲大病一场便撒手人寰。
家里不得不清算财产以补偿报馆的各项欠债,还在念高中的他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新振作父亲的希望,也要报复那个狂妄卑鄙的小人。
对面的慕歌却微微的皱起眉,非婚姻生子?
迟项城是非婚姻生子?
他不是方蓉与迟睿岭结婚后生的孩子么?
慕歌有些混乱,不过她很快从混乱中平复,看着肖焯围冷肃的脸,声音严厉。“所以你现在是想用这种手段来报复他?”
肖焯围没有说话,慕歌哼了一声,那么我真的觉得,跟迟项城比起来,你的行为更加的没有卑鄙。”
肖焯围一震,狭长的眸子透出恼火的意味。
“他当年会报复你父亲,前提是你父亲用词伤害了他。他是不是私生子,这是他的隐私,你父亲拿这个当噱头,公然的放在报纸上供大众消遣,你不觉得这种用别人的伤口搏版面的行为很可耻吗?”慕歌再次反问。
“而且,你对我用的手段,也充分证明了,你和那些无聊的八卦记者没什么两样,挖空心思的吸引公众眼球,毫不介意是否给当事人造成伤害与痛苦!”慕歌再次讽刺。
“对了,你的手段也很卑鄙,居然盗取别人的包和手机,这种行为完全是盗窃,靠这种手段得到的新闻,你敢报,我就敢报警!”
今天这个姓肖的叫自己来有他的目的,而慕歌冒着危险来赴约,也有自己的目的。
她要拿回视频!
“都说慕福升是铁齿铜牙,现在看来他的女儿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肖焯围这话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
“你说吧,到底要什么?钱?”慕歌直问。
肖焯围摇了下头,“你把我看的太肤浅了!”
“那你要什么?”慕歌不解了。
“如果我说我什么也不要,你信么?”肖焯围的话让慕歌意外,而他说完这话也站起身来,“慕小姐,今天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有用到肖某的地方尽管说。”
看到他要走,慕歌也站起身来,“肖先生,既然不打算做什么,那我朋友的包和那份视频能否还给我?”
肖焯围轻轻一笑,“你朋友的包我没有见,视频也是别人给我的,不过我保证只有我有,但我并没打算给你。”
慕歌看着他,他笑了。“因为视频我还有用!”
说完,他冲着慕歌微微一笑,直接的离开,慕歌怔了几秒追了出去,可看到的只是一辆车子的尾灯。
慕歌气的抬起脚,一颗石子被踢飞很远。然后只能原路返回,可是她走了好一段路,也没有看到出租车。
离茶馆越来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浓,两边的山林不时有怪异的声音发出,慕歌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掏出手机想叫个出租或找人来接自己。可是手机却因没电而自动关了机。
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
慕歌看了看这山路,想起刚才的肖焯围,再想想迟项城,她一阵咬牙,把他们每个人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遍。
她正骂的起劲,忽的感觉身后有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本能的回头,只见一个身影猥琐的男人正向她靠近,那淫亵的目光蕴涵着毫不掩饰的色欲,直剌剌的看着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