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娘,你快快起身。报恩倒不用,只是我现在有一个为难事,想请教一下大娘。”
“恩人,您说。”
“骆大娘,我这么年轻,你这一叫,把我给叫老了。你就叫我金大夫吧,是这样的,我母亲是北夜国人,只是以前流落在九洲国,此次前来,也是受母亲之命,要用自己所学,回馈给父老乡亲,也了了母亲一桩心愿。只是我身上只有九洲国的银两,却没有北夜币。还想着盘下一个铺面,开医馆呢。”
骆大娘吊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她以为这位来自宫里,如果是问那件事,自己就算是让儿子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注意一以骆大娘神色前后的变化,陆妍知道这其中必有故事,而且,很可能,她会是自己敲开皇室内幕的关键切入点。
在陆妍沉思的时候,骆大娘心里也是暗暗惊奇,自己对这个姑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感受到了上位者的气势,有如见到先皇后那般。但随即甩了甩头,认为自己是中了邪了,怎么会对一个年轻姑娘生出这般念头。
“金大夫,这个老身可以帮忙。老身也有些认识的人,有渠道将银两换成北夜币,只是要开医馆的话,估计会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
“就是,就是那个李公子的手下要收保护费,而且,姑娘气度不凡,定会引起李公子的注意,到时候,万一,万一…………”
陆妍想到二牛的媳妇,顿时明白过来骆大娘的担心,心下一暖,柔声道:
“大娘,这个不用担心,我一生下来,脸上奇丑无比,如果有这事,我只须将面巾揭下来即可。”
“金大夫,我,我……”
骆大娘原以为陆妍定是貌美如花,想到自己戳到恩人的痛处,有些不知所措。
“大娘,没事的,我习惯这样了。这样我也可以专心救人,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不然,我母亲是不会放心让我一个姑娘家出来的。”
骆大娘想想也是,忙点了点头。仿佛又想到了她那死去的儿媳,不禁悲从中来,但很快就收住了,并询问陆妍还有什么其它吩咐。
陆妍将1万两银票给到骆大娘,让她换成北夜币。骆大娘看到一万两银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而是小心收进贴心衣物里。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二牛。
“你放心,我会一直守在这,等你回来。”
陆妍心里暗自点了个赞,其实,自己一出手扔个一万两,也算是对骆大娘的一个考验。一万两这对目前这个家贫如洗的家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凡对方露出一点私念,陆妍便会弃之不用。而且,也看一下这个骆大娘的办事能力。
骆大娘离开后,二牛一时半会还不会醒来,陆妍刚刚一心想着骆大娘的身份,还有要抢救二牛,也没注意到别的,现在闲下来,一看,这屋子还不如自己刚穿越过来的那条件呢。
屋子的洞很多是直接用雪来堵住的,屋内又湿又冷。二牛的被子也是破破烂烂,还不能盖全。
先前在药铺外面,听那些热心人说,这个骆大娘从宫里出来时,还是带了些细软的,当时的废太子刚刚断腿,性格大变,便将宫里的全部人都更换了。
骆大娘也是走得早,后面没被波及。但却因骆大娘身子不好,经常要买药,最后变成现在这样了。
陆妍如今是凝气层五层的修为,倒也不惧寒冷,只是不知道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这一家子是如何生活下来的。正此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二牛他娘,我家老头子今天弄到一些柴火,估摸着你家也快没了,先拿点给你救救急,待明年开春,我们一起上山里多拾掇点。”
陆妍见来人五十出头,穿着身打满补丁的浅灰色粗麻布衣服,脸上是长期因营养不良的菜色。见没人回应,来人把柴火放在屋子外边,边放还边嘀咕:
“这大冷天的,不会又背着二牛去帮人洗衣服了吧。二牛交待过我的,我得劝劝去。我这才去娘家两三天,这二牛娘也真是的,身体不好,还到处跑。这一病,药钱不是多了去了。“
妇人絮絮叨叨地,把柴火码好,便直奔屋里来。二牛家就一间房,中间用一块烂布帘隔成两间,勉强能放下两张床,还有一张缺了半个腿的桌子。
妇人打开门时,见外间没人,便走了,压根就没想着这个点二牛和二牛媳妇会在屋里。陆妍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出声,直到妇人将院门关上,这才出来。看来这个妇人还不知道二牛出事了。
“骆大娘!骆大娘!“
陆妍听到又有人再叫,而且好像不应就会一直不走,无奈之下,只得苦笑着出声。自己以后也不会不见人,多接触一下人也不是坏事。
“骆大娘不在家,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陆妍的声音清脆动听,倒是让来人愣了一下。
“倒不是什么大事情,二牛这边,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叫我,我是二牛的好兄弟吴实。”
来人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有些迟疑问道:
“冒味问一下,请问姑娘是?“
“我是骆大娘的远房亲戚。”
陆妍不想惹事,随口应了一下。
“但没听说骆大娘有远房亲戚。她就是个孤女,来这几十年了,也没见有亲戚。而且二牛媳妇就是我们村的。你是哪边的亲戚。”
吴实可不像他的名字,心里明镜似的,这个时候,骆大娘不在家照顾二牛,却留一个年轻姑娘在家,事情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