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拙抬脚想跟上,可犹豫了一会,便默默转身,如雕塑般立在门口,可双耳却竖起来,不希望错过一丝内容。双手不安地交互搓着,仿佛只有这样,方可驱走一丝不安。
“思思,对不起!外祖母生病了,妈妈有些担心,所………”
“娘,思思很乖,思思可以给外祖母呼呼。”
听到女儿这么一说,陆妍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没把文笛父女介绍给母亲。
可怎么介绍呢?说是认的女儿,可她是自己前世的女儿。说是女儿,又该如何解释。
看到一脸纠结的陆妍,文笛心里一片苦涩,强压下失落,一脸轻松:
“妍妍,在伯母那就说是干娘吧,但平时还是和现在一样,可以吗?”
说完小心翼翼看着陆妍。
“文笛,谢谢你!思思就是我的孩子,这一点不会改变。”
陆妍为文笛猜到自己的心思有些窘迫。既不想欺骗母亲,又不能道出实情,吓到她。
“但是你,我们真的有缘无份。而且现在,我有很多事要做,暂时不想花精力在男女之情上。而且,至少三十岁前,我不会考虑终身大事,待思思成年后再说。”
听到前半句,文笛感觉听到心碎的声,听到后半句,则又从绝望的黑暗中看到一丝丝希望,哪怕如此渺茫。可听到陆妍是为了孩子,此时此刻,文笛的心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低处升高处,再跌落下来,极速变幻着。
矗立在院门口的杨拙身形一晃,三十岁,那不是还有十四年,而且那时候还是未知数。
本能地要奔向那间房,把媳妇绑走,绑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只有两人。但仅存的一丝理智阻止了他:不能,他舍不得媳妇受一丝委屈,更不愿意强迫媳妇做任何事情。
陆妍出来时,就见杨拙在院子里,如一只困兽,一阵乱转。
“杨拙,你在呀,我正有事找你。”
“我没空!”
说完,一溜烟不见了人影,弄得陆妍莫名其妙,心里嘀咕:就想问一句明天是否有空,怎么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陆妍哪里知道,杨拙偷听了她和文笛的谈话,还以为陆妍同他提二人已经解除婚约的事。这是事实,而且当时戚氏还叫了人作了见证,虽然不是他的错,但结果就成这样了。
陆妍又说三十岁前不会考虑终身大事,这一出来就说有话说,杨拙只好逃了。
陆妍去了母亲屋子,见一挺拔身影矗立在屋子前,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放在现世,一夫多妻再正常不过了,可陆妍是从现代过来的,多少还是排斥。虽然从陆韜口中得知父亲不近女色,家里的侍妾亦是皇上赏赐,可心里的坎却是过不去。
父亲对母亲的真心,陆妍没有怀疑,可……
等母亲身体好一些,再问问母亲的意思,毕竟,自己不是母亲,也不能替母亲做决定。还有思思的事,明天去见皇上,也不知皇上会有什么举动,那些暗处不窥视自己但还未出手的人。
一时间,陆妍心乱如麻,原本迈向母亲房间的脚步、调转方向,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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