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乖地搂住了我的腰,像个老实人似的把下巴搁到我的肩膀上。
我抽开他的手:“放好别动。”
然后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画呀画。
“搞定了!”
我放下裱花袋,扭头看向他。
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不好看吗?”
梁墨冬老半天才开口:“这是一坨……”他看着我的脸色,机灵地换了个量词,“这是一个什么东西?雪人?”
“一个我。”我说,“像观音菩萨一样坐着的我。就是奶油有点软,但是翻糖就没有那种娇软的感觉了,再说你喜欢吃奶油。”
而且翻糖我也不会做呀。
“……”
他不吭气儿了。
我不想看他不赞同的眼神,直接说:“你也不想想,我能在你的蛋糕上搞一坨东西吗?我这人很有想法的,我要让你一口一口地吃掉我。”
他还是没说话。
他只是把那“一坨”都抹到了我身上,一边说:“这才像个样子……就这么直接来吧。”
我说:“首先你得有那么大的蛋糕胚。”
他看着我笑不说话……
不可描述的一上午就这么过去。
再睁眼时发现已经被抱到了沙发上。
这会儿已经下午了,客厅的大落地窗洒满阳光,照得阳台上那个空空如也的松鼠笼子都在熠熠发光。
屋子里暖和极了,尤其是那火炉子一样的男人还抱着我。
这么好的新风系统也抽不净周围那阵儿黏腻的香味儿,身上汗津津的,我吃力地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他还睡着,我动时,便收紧了手臂。
虽然最近跟梁墨冬搞了这么多次,但我其实没有认真地端详过他。
相比六年前,他的脸看上去成熟了很多,面部线条也变得更锋锐,更硬朗。
他不再白得像个娃娃了,岁月给他冷白的肤色烤上了一层略微粗糙的金。
好像变了,又好像依然没有。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脸。
一寸一寸,就这么看着。
就像他当初,也是这样看着我。
说起来,我妈曾经见过梁墨冬一次。
那是一次学校组织去郊游,回来时大巴车坏在了半路。
梁墨冬家里来了一辆车接他,他把六子等几个跟他关系特别好的男生接上车之后,最后一个位置留给了我。
他们一路都在聊天:旅游、兴趣班、球赛、夏令营、偶像演唱会……
这些我生活中完全没有的东西。
我插不上话,便拿了本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