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下神,没记得石诚跟我说过,但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他是这样说的,但最后却告诉只是吓那几个玉老板而已。
怪医大概是看我不说话,神情古怪地说:“天黑之前把该办的事办了,天没亮之前就不要再出这扇门。”
“我们之前出去过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上次温叔,小红我们四个就是晚上出去的。
怪医的嘴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没出什么事,她爹是怎么死的?”
我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并且从他这句话里,我听了出来,怕是这里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或者比我知道的还多还仔细。
“你认识温叔吗?”我试着问他。
怪横我一眼说:“不认识。”
还是没法聊,我也识相地闭嘴,只希望石诚能早些回来,最好是再给我们带来好的消息。
冬季的天黑的特别早,怪医起身点灯的时候,顺便把屋门也关上了。
再回来时就添了添炉子里的炭火,不太情愿地说:“真是作孽,我怎么就答应他来干这种事,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再坐一晚上,我这老骨头都得散了。”
这屋子里唯一一张床被小红占着,我们都要坐到天亮才行。
夜越来越深,外面已经静的没有任何声音,不知道雪是否还在下,但既是我靠在墙上,也听不到雪落,这里窗户也小,又是那种很古老的木头窗子,窗棂上糊着厚厚的牛皮胶纸,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一丝情况。
怪医似乎也百无聊赖,看了我几眼后问道:“你那凤眼菩提是哪里来的?”
这事从我们在地府回来后,石诚就没有再问过我,而我记得当时也是跟他撒的谎,现在猛然被提起,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我特喵的忘了当初跟石诚说的版本是什么了。
难怪人家说撒谎的人要用更多的谎去圆自己的话,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费了半天劲,想不到当初的理由后,又不愿跟他说真话,只能说:“忘了。”
怪医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我也成了怪物:“心可真大,这事也能忘了。”
其实我心里挺难受的,如果不是被他提起,一直就觉得委屈的只有自己,是石诚什么都不跟我说,是他瞒着我,但是就凤眼和静心咒的事,我不也瞒着他吗?
他虽然没有强问,但我觉得以他对这种事情的了解,应该知道我也是在说谎吧?
胡乱想着这些的时候,却听到房子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我一开始以为是石诚回来了,正要起身去开门,却听到怪医果断地说:“坐下,别动。”
被他的神色吓倒,站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敢再动,眼睛盯着门口,听脚步声越来越近。
怪医瞪我一眼,又看了看炉子边的椅子,大概是让我坐下,我刚往那里挪了一小步,外面的脚步声就已经到了门口,并且很快响起了敲门声。
我转头去看怪医,他已经起身快速从医药箱里拿一把上面带着血的刀,递给我的时候说:“拿着,如果真的进来,不管看到的是谁,只要他靠近你,就拿这个去捅他。”
我被他整的很紧张,其实之前我们也在这村里呆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事,而且昨晚我在石诚的怀里还安稳地睡了一觉,怎么他一离开事情就变的诡异起来了呢?
还没等我问,怪医就不耐烦地说:“像你这样的人,到处招麻烦,也只有那块石头受得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鬼童子了。”完全是无意识的辩解。
怪医却翻了个白眼说:“那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吗?”
我懵懵地看着他,还没想出话回复,却听到外面一个声音说道:“开门,我回来了。”
竟然是温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