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使者一日未走,崇华的病就需继续拖上一日。
而墨城战事也说不出有何进展,年关将过,所消耗的人力物力,全都如水漂,听不到水声叮咚。
耶律齐守着城门,几番应战,各有损伤,算起来,还是大周损耗更重……
方戚远也就奇怪了,不是说他们已经无粮食了吗?
原以为年前可以结束的战事,如今拖到了年后,兵士们都呈现出萎靡之态来。
摇着羽扇的白岐望着远处墨城巨大的城门,那原该住满大周人民的城市,如今倒都成了北漠的军营……
是他低估了北漠的战斗力,那群疯子比想象的要有血性顽强许多。
就在他们看着作战图,寻求攻其不备的法子时,一名侦查兵着急忙慌的闯入帐中,报道:
“朱家第三批运过来的粮食,共七千石,全部被耶律齐带人截了!还要小人与将军说一声:‘这用你们大周的话讲,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听罢,方戚远差点怒掀桌子,大吼道:“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这种土匪的做法,本将军才看不上!”
白岐真想提醒他一句,偷粮草也算不得多光明正大。况且北漠人一道冬季,就有打劫商队过冬的习惯,只是没想到耶律齐守城时还能抽空打劫他们的粮草,看来上京中的北漠使者,也不算是无所事事呢。
无视暴走状态的方戚远,怡怡然回自己帐中修书回京了。
被劫的粮草得重新运来才是。
同时,方戚远领着大军,在墨城下,展开每日一次的叫嚣。
“怎么,方大将军还有心情来攻城吗?”耶律齐站在城楼上揶揄。
不想回答对方的问题,方戚远直接下令:“攻城!”
最前边的步兵,拿着盾牌,掩护着后边抬着天梯与撞门柱的兵士。
城门银箭如雨下,巨石滚滚来,不断有人中箭,不断的被巨石碾压而过,拿着盾牌的首兵,承受巨大的冲击力,一依旧不断向前推进,推进。
绝不退缩于漫漫星火燃起的箭雨;滚巨石形成的河流。
出人意料的是,耶律齐直接令人大开城门。
门内乌压压的一片,都是北漠的军士,列队整迎,准备正面而战。
耶律齐端坐马上,红骢的千里马什伐赤,红棕的熊皮铠甲,威风凛凛。
后边全是骑着马的战士,个个都如刚刚被唤醒的斗士,燃着战争的热血。
待耶律齐喝令一声“冲”后,马蹄狂奔向前,楼上的箭雨与巨石停止了动静。
方戚远严阵以待,握着银枪的手不觉紧了几分,做好拼杀的准备,看着耶律齐一路杀来,手起刀落,银白的刀身滴着鲜红的血液。
当银枪迎上大刀,两人具从对方眼里看出兴奋来。
刚强的大刀带着如风的凌利,一挥而下,银枪横向而挡。
转身回旋刺出一枪,如电的迅闪,抵在刀身上,刀光一闪,反射着太阳的金色光芒。
耳边不住的厮杀,便是最好的助威。
棋逢对手的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