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柔然所占林城尚未收回,北漠又传来墨城失守的消息。
北漠大将耶律齐以己方空城计,成功引诱了方戚远出城奇袭北漠军营,声东击西的一举夺下了墨城,助长了北漠大军的气焰。
当方戚远明白中计后,快马加鞭回守时,就看见城内火光冲天,一片烧杀抢掠之声,妇孺儿童的求救声声揪心。
耶律齐就立在城墙之上,大声挑衅:“大周内乱至今,你这个驻北大将也不过如此。说是诗书传礼之国,倒是令一堆无用之人占得高位,还不如我们草原上的羊羔!”
“他日我攻陷上京后,定为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准备一次大角斗,与草原一样,选出雄鹰来!哈哈哈。”
方戚远听着城内的哀鸿声,只觉自己不配为守将,守将当与守城共存亡,他却只能眼睁睁站在城外,听着异族人放肆的笑声,看着墙内的火光升起腾腾黑烟。
可是他不行,他必须在援军到来之际,去守住山阴关。不叫北漠鞑虏再踏中原一步!
山阴关易守难攻,希望他的请罪书能够快点送达天听。
有着北漠军的重大胜利,龟兹与楼兰军心大振,加重火力对付山城。山城多山,群山将山城环绕,只有打通城门才有攻陷的可能。于是,联军将山城团团围住。
内里的人出不来,总有粮草耗尽的一天。
而守将王启清点粮草之时,发现已撑不了多久了。无奈之下,一边遣人去城中百姓处筹集粮食,一边使人从小道突围潜行出去,向禹谟王借兵调粮。
总之,西北与正北边境的形势都不容乐观。足足七月,帝王未踏进后宫一步,便是四妃进宫,亦未得雨露恩宠。
或许,宸妃萧氏例外。
她被官家特许陪侍宣室殿左右,日日与帝王共处。甚至听说,帝王许她插手政事。
恰今日是逢五的请安日,攸宁淡定的坐着喝茶,听着下边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萧清瑜。
本想,她们说完了也就罢了,可没想到王淑妃做姑娘时就爱较真,现在进宫了就更爱了。
“后宫不得干政是自古的铁律,如今官家对宸妃娘娘如此恩宠,怕有损后宫律历。圣人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当规劝官家,重罚宸妃才是!”王淑妃直挺挺的朝攸宁跪下,正声请愿。
朱昭容立刻跟着淑妃跪下,诉苦:“妾身等也算是一齐入的宫,从封号起就让萧氏很压一头,那宸字哪是一个后妃但得起的封号呢?妾也就算了,不过一介商贾家出身。可王姐姐和谢姐姐,出身高贵,何至于要给那萧氏踩下。说句不中听的,便是圣人娘娘,对着萧氏头顶的宸字,也得回避才行。”
两人的控诉,攸宁不能不回应。环顾一下四周,决定捡最老实的捏:“你们说的本宫也明白,可是妃嫔封号本就是官家看着自己心意赏的,你们也别想太多,不过就一个宸字罢了,也不能真扯出北斗星来。不过,既然你们提出了,本宫少不得要调查一番,孙婕妤也觉得萧氏的封号不好吗?”
“贱妾不敢妄议高位妃嫔。”被点名的孙氏诚惶诚恐的回答。朱昭容斜昵一眼,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看着攸宁的样子,就知她不想理事,王淑妃也是很看不上这个小皇后的。她抬起头看着一派慵懒的攸宁,一字一句的清楚说到:“后宫不得干政,如此铁律在明面上就被萧氏如此打脸,圣人若不处理,以后威望何在?”
“噗嗤~”谢昭仪刚品的一口茶水尽皆喷了出来。打断了攸宁与王淑妃的对视,她很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妾失礼了。只是听了淑妃姐姐的话,妾想起一个问题,还蛮具喜感的。”
“哦,”攸宁感兴趣的挑眉,她正想着要不要回答王氏,整个宋家就是她的威望。卉儿就出来解围了。
王淑妃则扭头望着谢昭仪,示意其问。
“那妾就问了。”谢昭仪放下茶盏,“后宫不得干政是自古以来的铁律没错,可是,淑妃姐姐,你如何看待武懿太后呢?”
“武懿太后也是在高宗大行后才渐渐不得已的接触政事,是如汉吕后一般的人物,萧氏何能与武懿太后相提并论?”早就知一定有人会提出同样的问题,王淑妃回答的胸有成竹。
凑巧了,外边人就通传宸妃娘娘来请安了。
作为如今后宫恩宠最重的人,萧清瑜也很有几分大牌,不到请安的最后时辰,椒房殿是见不到她人的。
“宸妃姐姐果真是劳累了,请安之时居然还要圣人等您呢!”朱昭容率先嘲讽出声。
宸妃依礼与攸宁见安,顾自起身后看见本该是圣人右侧的她的位置,已然坐着谢昭仪,其下首坐着孙婕妤,而王淑妃的下首正是朱昭容。
若她要坐下,必须要在朱昭容与苏婕妤的下首选。这未免太下她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