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林歇平静的说道:“你可真是一位可怜的父亲。”
“还好。”救生员似乎间与话多与惜字之间,在说完一番话后,恢复了害羞大叔的神情。
林歇为了对话继续,说道:“你不是故意不去看望女儿,只是这幅身体有限制,禁锢于此,你女儿快要和没见过的女婿结为夫妻,而你不能出现,这没有列入你死前的计划中。”尽管林歇有些缺乏关心,可他理性且缺乏艺术感,然后他最后点出一点:“此时不是活着,整个人变成一根筋,世界在你眼中变成一个单一的色调,对这种存在没有任何珍惜,你巴不得可以顺应心意后坦然“消失”,嗯疑点还很多,但眼下仅限于此”。
“你们是没有创意力的妖怪,从这个层面讲,你们的存在是无趣的。”林歇见他在消化自己的见解,笑着说道,很大程度是为了缓解因思考凡俗而压抑的气氛,对着眼前无辜睁眼正腰的三位执念共同说。
“你说的特别对,很多我想不清楚的你都捋明白了,不愧是文化人。”救生员苦思后,眉头舒展开来,感叹到。
此时赵念慈从病房走出来,他疲倦的身材稍微恢复神采,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什么比女儿的健康要更加让人欣喜,也顺便打断了林歇和救生员的对话。
“你一个人待外面干嘛?”她尝试性质的和林歇对视,然后躲闪目光的问道,的确在她的视角看来,林歇只是一个人傻坐着罢了,哪里知道他刚刚窥探了死亡的门径,而且对执念的存在有了更深层次的见解。
“我不好打扰你们吧,怎么样,今天能出院吗?”林歇微笑,不想让话题扯到自己,说起恩礼。
“再观察一天,明天,最好明天能出院最好,她希望我能带着她去参加家长会,说是大家都笑她没有爸妈。”说起这个女儿受委屈的事,这位后知后觉学着当妈的年轻女性,嘟着嘴,有些抱打不平。
再说那三位执念,见林歇没有管辖她们,就如隐没进空气里,不声不响,而救生员也没主动提及自己女儿的婚期,看来也不是相当急促的事情,
林歇把这件和他的存在息息相关的事情存放在心里,暗自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开始着手眼下细碎但温顺的赵家事宜。
“恩,我们去具体的问问医生吧。”他休息够了,利索的起身,骨头架发出摩擦的声音,没有拎的清赵念慈言辞的真正意味。
他被强押似的带回了病房,他不太适应如此家庭气息重的环境,有些不好意思。
赵母道:“刚刚听恩慈说了,这次多亏了你救我们宝贝孙女,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啊。”
“是啊,又不能把女儿卖给你,不然”赵父老不正经的说道,被赵念慈嗔怒的一个枣栗打断。
“没事,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伯父伯母不用客气”他挠挠后脑勺,被一家子注视着浑身如没穿衣裳,刚刚快要风干的衣服都有些潮湿粘稠起来。
“妈妈”小恩礼如点缀夜空的眼睛水灵的眨巴眨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陌生成年男子,孩子对一切不熟悉的人都有距离感,哪里想得到这是不久前的救命恩人,她第一时间想到妈妈,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找着母亲的怀抱。
“恩礼,快和叔叔问好,刚刚不是说好了吗?”赵念慈眼神温柔的示意,不断扭向林歇的位置,希望他们可以亲近一点。
“叔”小恩礼很难主动说出,她躺着,微微扬起身子,赵母帮她靠在大枕头上。
这时候林歇打破尴尬走了出来,哪能让一位可怜的小女孩主动问好呢,他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坐在赵念慈送来的椅子上,尽力摆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他以为这个年纪的女孩不会排斥,但其实是有些怪异,头歪着,不知是笑还是哭:“恩礼,你好啊。”
他以自己独有的亲和笑容,伸出有恩礼脸那么大的手,做握手状。
旁边一家子看着微微窃笑,尤其是二老,看着林歇没有丝毫装模作样的表情,和愚笨却莫名有亲和力的动作,纷纷感叹这是因祸得福。
小恩礼虽然没有完善的童年,但也是在爱的包裹下长大,礼貌方面做的很好,不过也有她古灵精怪的地方,而且悄悄看的国产电视剧,也起到了启蒙的作用,只见她软乎乎的小手贴到林歇的手心中,然后轻轻摇摆。
“叔叔喜欢妈妈,是吗?”她憋着笑,假装电视剧里成熟女性的话说道,让身旁的大人们吃了一惊。
林歇被问的吃了哑巴药,表情停顿着,想到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早熟,才一年级啊!
外公在默默在侧方给了一个鼓励的大拇指,表示做的不错,nice!外婆看似责怪,实际上也默默认同的收回孙女的小手回被窝,说是不要着凉了,偷偷看林歇的眼色。
只见那不知不觉以羞红脸的赵念慈,立马求饶似的扯着林歇的衣服,嘴上说着:“不学好的。”然后带不声响的林歇出去,说是要去问医生具体的事情。
林歇被拐着后背衣服出门,才想起不能这么尴尬的出门,不然越来越描不清了,无论如何,必须给她一个答复。
他看着小恩礼,以自己正儿八经成年男人的语气正经说道
“再说。”
让听者内心一个脚步踉跄,这恐怕是最奇葩的回复了吧
不止是越描越黑,大有五颜六色的苗头,
两人在医院走廊,一路无话,经由护士找到刚刚那位医生,得知没有意外,当晚就可以出院,如果怕出事,可以待一晚明天再说。
见赵念慈犹豫不决,可能是明日就是恩礼最重要的生日,以及家长会。
但林歇觉得一切要以身体为重,就笑嘻嘻的说明缘由,从爱斯给的一万李抽出千百块住院费。
其实赵念慈就是一位很简单,很百姓的女子,文化水平不高,即便是三十岁了,还像一张没那么多颜色的纸张,很容易就被重新塑造,简单说就是,容易被骗。
她在面对许多事情时,甚至只能依随本能行动,所以有时甚至不是那么“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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