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边境是哪里?胡人又是谁?你快仔仔细细地说清楚!”曹蘅知道晏家二房在边境守关,担心晏清禾身体病上加病,连忙替她问道。
“回贵嫔,鞑靼和瓦剌两族联合起来,向宣府镇、大同镇两地同时进攻,今日传到京师,大同镇已经沦陷了,宣府镇也被围困多日。”
晏家二房镇守之地正是宣府镇,如今被困许久,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没事。”曹蘅轻轻拍着晏清禾的肩背,安慰道,“总之还有希望,陛下一定会派兵支援宣府的。”
“你放心,我没事。”晏清禾悬着的心到底没有落下,“只是,为什么鞑靼和瓦剌会联合起来,突然进攻边境?甚至大同也沦陷了,可见敌方兵力之雄厚,非一朝一夕可以达到。”
“我也纳闷,以往历代大晟新帝登基之初,胡人都会骚扰边境一番,以求捞些好处,可也从来没有这般大规模发动战争。何况,鞑靼与瓦剌向来不和,怎么会突然联手呢?”
二人沉思良久,晏清禾缓缓开口道,“几年前,我听我父亲谈到过,那时如今的瓦剌王还是个不得宠的王子,杀兄弑父才得了王位,刚继位就血洗了旧族势力,之后更是大刀阔斧进行汉化改革,瓦剌实力倒是增强了不少。”
若没有如今这件事,他倒真可算得上一代雄主。
“我也略有耳闻。”曹蘅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如此说来,他必定是觊觎大晟已久,眼看瓦剌日益强盛,陛下又刚刚登基,政权不稳,故才有所行动。”
“可是,以往胡人侵扰边境,都是为了掠夺物资、震慑新帝,适可为止罢了,如今他大军压境,还破了大同,这是意欲何为?”
晏清禾这一番话,让曹蘅也陷入了沉思。二人沉默了许久,曹蘅挤出一个苦笑,
“好了,咱们又何必理会这些事情呢?这些都是男人该管的,他们管不了,才会丢了江山,最后又怪到所谓的红颜祸水上。咱们女子,倒不如不理会的好,你只管好好地养病,莫因这个耽误了身子才是。”
晏清禾温和地点点头,“我都懂,你快早些回去休息,莫让我把病气传给你了。”
曹蘅无奈的看着她,眼中似有万般愁绪,更甚于晏清禾,“那好,我先走了,隔两日再来看你。”
晏清禾目送着她离开,却在她转身消失的那一刻,发出一声叹息。
……
入夜,已经落锁的宫门被人敲得轰轰作响,侍卫定睛一看,是个灰头土脸、满脸血迹、一身铠甲的年轻人。
他自称是从宣府而来,杀出重围,一路向南,日追夜赶,累死了三匹良马,才抵达到京城。恳请面见陛下,以述战况。
守将表示,宫门已经落锁,无论是谁到来,都不会为他破例。
看着那青年茫然无措的模样,同为武将,守将倒是生出了些同病相怜之情。在心中斗争了许久,终于,对着城楼下的青年大喊,本将现在派人去政事堂回话,如若留守政事堂的大人将此事上禀陛下,你就可以入内。
青年向那将领庄重地深深一拜,以表敬意。
不久,青年左等右等,终于看见有士兵上了城楼,在守将面前汇报了几句,只见守将大手一挥,古老而厚重的城门被徐徐打开。
“走吧,我领你去政事堂,面见陛下。”
……
政事堂内,灯火通明,齐越正与群臣商量着出兵的对策。
“报!”
“让他进来!”话还没说完,齐越便吩咐道。
守将和那个青年走了进来,行礼之后,青年从怀中套出一块布,面呈于陛下。
那是一封血书。
齐越接过并连忙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列列血红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