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您,是不是连转给谁都已经想好了?”宁沁儿问。
陈皇淡淡一笑,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沁儿,你对代王,可有什么了解或者说看法?”
宁沁儿想了想,道,“沁儿总共与代王爷谋面不超过五次,勉强最正式也不过是一个月以前在殿门口处点头之面,所以沁儿对他对了解,恐怕最多也不过十分之一而已。”
陈皇微笑点头,“说说吧,尽你所知便是!”
“性格偏于冷淡,寡言少语,与人疏离,但是代王的行事作风确实说得上清正廉洁,行事果断,不拖泥带水。”
“还有呢?”
宁沁儿微笑摇头,“就这些,没有了!,但是仅从这些,沁儿认为代王爷,其实比庆王爷更合适!”
陈皇浅笑,“你倒是诚实,朕要是这么问其他人,只怕他们便是不知道也会绞尽脑汁的给朕胡掐一些出来的。那沁儿你觉得,朕将巡防营的领辖权交给他如何?”
“既然陛下都在这么问了,想必陛下心里其实也早就有决定了吧?”宁沁儿微笑道。
陈皇在宁沁儿纤细的腰间狠狠的捏了一把,笑道,“朕的沁儿可真是越来越人精了啊!”
宁沁儿被陈皇弄得咯咯直笑,想躲却又被陈皇的另一只手紧紧禁锢着,连连求饶,“沁儿错了,错了!陛下您饶了沁儿,陛下唔”
两人逗闹了好一会儿,陈皇才终于放过了宁沁儿,正经道,“沁儿,朕自然也知道你说得这些,从这方面来说,朕这个十三弟是比嫡亲的九弟要优秀要合适得多,可是你知道朕为何以前从未重用他,现在也仍在犹豫吗?”
宁沁儿轻轻摇头,“不知!”
“因为他与朕之间,有心结,有隔阂!”陈皇道,“因为朕的手上,沾得有他最亲、最敬、甚至最爱的人,的血!所以他肯定是很恨朕的,哪怕朕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好一个迫不得已啊!宁沁儿心中冷笑。
“陛下指的,可是十几年前隐太子逼宫之变?”宁沁儿不露声色道。
陈皇点头,“因为十三弟的生母早逝,所以他自小便是由先皇后抚养,与隐太子一起长大,对先皇后和隐太子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而他的未婚妻又是当年那位传奇才女萧谧萧知薇,也就是当年的御军大将军萧挚的嫡幼女,还有邑王、甘王、廷王也与他较为亲近,这些每一个都是他最在乎的人,然在那场逼宫之变里,除了他的未婚妻萧谧外,其他也无一不是主导者,但是萧谧却是萧家人,自然也是在罪臣之列的所以这,也便成了他对朕的怨结。”
听听,罪臣,都是罪臣呵,到底谁才是罪臣!!
宁沁儿只能死死压抑着心中不断汹涌的怒火,才不至于让自己这时候失态甚至暴露。
“那么陛下你”后悔过吗?宁沁儿非常非常想质问,但是没有,问这个问题,无疑是找死。
“沁儿想问什么?”
宁沁儿努力抬出正常的微笑,答道,“沁儿想问,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代王爷不应该怨怼陛下的!”
“朕也不想他怨朕,但是对于令他失去的人,朕却是问心无愧!”
“陛下,沁儿忽觉得身子有些困乏,想回去休息一下。”
“嗯?”陈皇微微一愣,随即也发现宁沁儿神色确实有些疲倦,以为是之前流了产身子还没完全养好,顿时心生怜惜,忙微笑道,“那沁儿快回去休息,切记注意自己身子,若是有什么不适,一定不许逞强!”
宁沁儿微笑应了,等走出乾清宫的时候,宁沁儿手心已经深深掐出了一排带着血迹的指甲印。
如果再不走,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做出什么难以想象到的事情来。
她发誓如果现在再继续让她面对陈皇的那张虚伪无耻至极的嘴脸,她会吐的。
之后的一切简直就像是苏锦亲手安排的一般,半月之后,巡防营中忽然冒出了一件不大不小亦可大可小的事情,最后毫无疑问是被大化了处理的,不然怎么能够名正言顺的将京畿巡防营的领辖权从庆王手中收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