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注意点,别老跟土子胡说。”老余头埋怨道。
听见是他,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他跟谁说话呢?
赵毅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我胡说什么了?这本来就是压胜,养的也是婴灵,只是我没跟她说这是害人不浅的鬼面煞罢了。“
老余头沉声道:“鬼面煞销声匿迹多年,如今在这关头再出现,八成也是冲着矮包子来的。”
“先是鬼面煞在此现世,再加上个诡异的赵生才,热闹啊。”赵毅感叹道。
老余头发愁的说:“以后八成要出大事。”
赵毅满不在乎的说:“你愁什么,天塌了有余学民顶着呢。”说到这,他沉声道,“你明天跟土子说说,让她以后绕着赵生才走,这鬼面煞也别再追究,我都不敢往下查鬼面煞和赵生才的事,你们更惹不起这麻烦了。”
我心里一沉,那木头小人很厉害?
想着,我光着脚丫子下地,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看。
“好。”老余头立刻就答应了,沉默半晌,他突然说:“赵毅,你以后教土子些本事吧。”
赵毅正在喝水,听见这话直接呛到了,估摸着怕咳嗽声音大了吵醒我们,憋得脸红脖子粗,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为什么是我?你自己怎么不教?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大虎的确有些天分,可远远比不上土子,你为啥不教土子?”
老余头神情晦涩难懂,干巴巴的说:“我不能教土子。”
赵毅沉着脸看他半天,撇撇嘴,“行吧,你不说我就不问了,我教是能教,只是我师门规矩严苛,无法收她为徒,只能结个善缘,教她些浅显的本事。”
“能保命就行。”老余头感激道:“麻烦你了。”
赵毅放下茶杯,摆摆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睡觉去了,起来喝口水还给自己揽了个苦差事。”
老余头呆呆的坐在外屋,好半天才回屋。
我掩好门,回到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老余头和赵毅两个人都很奇怪。
听着赵毅的话,他很忌惮那个木头小人和赵生才。
而老余头,他以前一直说会有人来教我本事,为什么今天又让赵毅教我?
我想了一夜,一点道道都想不出来。
老余头一大早就带着大虎上山,说是教他看风水,赵毅连去啥地方都没说就走了。
我无聊的坐在院门口,听姥姥跟村里的老太太聊天。
“我听说余建国现在还不搭理余学民呢,见面也不说话。”姥姥撇嘴说:“前几天碾子沟的赵生才不是在矮包子挖出个石门来,余学民说要砸开,余建国不让,现在父子俩就这么僵持着。”
我扭头看姥姥一眼,都是住一个村的,我咋没听说呢?
“土子,你爸让我来叫你。”余建国的媳妇王桂平跑过来,看样子挺着急。
我还没起来就被姥姥一把摁住,“老余叫土子去啥地方?”
王桂平笑着说:“就在村外,他正跟学民说话呢,有点事正要要问土子,就让我顺道喊一声。”
姥姥打量她半天,我瞧着她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土子,要是没事就早点回来。”姥姥叮嘱我说。
“好。”我应了声,想着老余头和余学民没准要问矮包子的事,赶紧往外跑。
可等我跑到村外一看,一个人都没有。
“桂平婶,我爸在哪儿呢?”我边找边问,半天也没人回我,扭头往后看发现王桂平竟然没跟过来。
余光看见身边的玉米地动了下,我刚要跑,直接撞到别人身上,慌忙抬头,就见余学民拧眉看着我。
“哥,我爸呢?”我退后两步问他。
他登时黑了脸,说话语气很冲,“我不是你哥。”
我腹诽道:不是就不是呗,那么横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