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只是想到陛下还在江中,不知那边qíng况如何……”
她低下头,心中觉得昏乱迷茫。
……
江中残月几分,被血色映得越发诡异。
皇帝冷眼看着四周倾乱破损的战船,又凝视着芦苇dàng里带着腥味的尸体和血水,只觉心中郁怒,却无一人可陈说。
他手中紧紧攒着地,是云时攻破金陵的捷报,你惯例的金箔朱红色,在他眼中看来,却是刺眼无比。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皇帝低喃道,只觉得造化弄人,可笑可恨。
他以水军拖住南唐的主力,而云时挥军疾进,这是早就定下的策略,可没曾想,如此神秘而qiáng大的敌人,却使得他的水军损毁大半。
他望着不远处击沉的唯一一艘敌船,只见舱中尤有血水不断涌出,锋刃的寒光在暗夜看来,分外惊心。
那利刃的主人们被围于芦苇dàng中,却咬着牙跳船而来。冲破重重守卫,离自己不过一丈的地方,才力竭而死。
皇帝想起那悍不畏死的狂勇,只觉得心中越发沉重——难道真是前朝余党?!
他想起方才激烈惨状,几可今日夜变色的一战,心中一片坦然——如此qiáng敌,即便小败,也没什么可耻的。
可是天下……整个天下却不会这么认为啊!
他深深一叹,想起天下人难免把自己的败绩和云时的大捷相提并论,心中更是沉重。
此时月光清莹,一旁侍奉的张巡小心地瞥着他的神色,斟酌着道:“云帅有急报传来。”
“念。”
“……南唐宗室以尽数被擒,无人逃脱……另:玉染姑娘也被羁押在此……”
随着宦官尖利的声音,皇帝的面色总算缓和下来,“她没事就好,幸亏云时快速,否则南唐人狗急跳墙,定会狠下毒手。”
……
“皇帝还挺在意你的嘛,吃了败仗,急着就要见你……”
琅缳斜坐在玉栏上,理了理身上破裂的锦织宫装,美丽而犀利的凤眸扫向宝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