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他们在后面的小院子,听得到丧乐。有些客人比较夸张,哭声震天响,也飘几声到后院。
张家的军队,在这期间有了三次波动。
二少张知做主,杀了两名军长,以血腥手段镇压了军中作乱;而大少张林广稳定了城里的局面,拉拢他岳家尹氏为他站台。
不管是大总统府还是其他门第,都上门吊唁,没敢在这个关头闹出大事。
原本蠢蠢欲动的徐家,也意外消停了,没在张帅死后拿此事做文章。
葬礼是张南姝操持的。
颜心突然对景元钊说:“南姝的婚礼定了日子,就是前几日,她结婚了吗?”
张家特意模糊张帅死亡的时间,是不是为了张南姝的婚礼?
“肯定结了,她一定会在张帅去世之前结婚的。她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丈夫。”景元钊说。
她手里有十万军队,不结婚的话,这件事就变得更复杂。
颜心前世是个药铺的小老板,今生才帮衬夫人管了半年的家,她并没有接触过兵权。
她知道张南姝现在步步危机,而颜心帮不了她。
颜心坐在景元钊身边,对她说:“日子好难。”
“那你拉着我的手。”他笑道。
颜心握住了。
“感觉好点了吗?”他问。
他的手掌,恢复了以往的温热,暖融融的。
热气源源不断输送,颜心微寒的心口,也灌进了初夏的暖风。
“好很多了。”她说,“往后日子,只要你总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
张家葬礼期间,火车站突然被张家的卫队戒严了。停了两日的运行,只等一辆专列。
专列什么时候到、什么人到,外界一概不知,连大总统府都没得到消息。
“听闻是南边的贵客。”
“能有多贵?景家?”
“这个关口,景家如果北上,就是大批军队,而不是一辆专列。”
“景家如何敢莽撞?除非,七贝勒手里的王牌易主了。”
这辆专列,搅合得北城几大势力的当家人几夜睡不好。
他们不相信张家还有通天之能;也不相信景氏如此孱弱,会受到张氏的挟制。
一根极细的线,绷得很紧,哪一方稍微用力它就会断。
断了,天下浩劫,南北大乱,不管是政客还是军人,都不愿意看到这等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