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赐一回到山寨,就一个人匆匆窝进自己的大当家屋子里,躺着闭上眼睛一边猛抽鸦片,一边脑子里飞转着。他反复地想,反复地推敲:这次的两百多个女人与上次二僵尸送来的五十个女人是多少金条,怎么样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一直到了傍晚他还没有完全确定该用那种手段出手,吴小宝已悄悄地来请他到大厅喝庆功酒。
吴小宝一进房来,看了看闭着眼睛在抽鸦片的黄天赐,轻轻走近他小声地说:“大当家庆功酒已摆好了,请您去吧!”黄天赐“嗯”了打开眼睛望着他问:“银子赏下去了吗?”
吴小宝看了一眼旁边烧烟泡的马弁,嘴朝他一努说:“你先出去!大当家不抽了,准备开庆功宴了。”马弁出去后,吴小宝小声地说:“大当家都按功赏下去了,还余十二万两,我准备充两万两入库,十万两,您带下山去怎么样?这样可以吗?”
黄天赐沒有开口回答他,只点了下头,爬起来背起手缓缓地走向大厅。他一到前台,脸色立马一沉变得铁青,大咳了三声,众人齐齐将目光注视着他。
他将目光先扫了扫众金钢,头领后,转向厅下众土匪大喊道:“众兄弟们,此次大家随我打垮了湘西三霸之一的彭霸天,这本来是一件值得非常庆贺的大喜事。在这可喜可贺的日子里,可老子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老子对这次仗打得非常的不满意,为什么?在打仗时老子发现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我们山上许多的老人比不上新人,许多人在耍滑头。这件事让老子內心深深地震撼了,也考虑了几天。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问题在于我没有及时发现,警醒,在于我太相信大家了。
以往打仗,我只顾自己去砍,去拼,去杀了,忽略了战场上的整体状况,使得有不少在偷奸耍滑头。我一直以来都这样每次把从外面抢回来的女人一个个分给大家,使得山上的人个个有了女人睡。把抢来的金银分给大家,使得大家个个有钱花,大家日子过得舒坦,开心极了。
正因为这样所以让不少人的脑子里就产生了一个想法,只要随着下了山打了仗,有没有立功,有没有杀几个人无所谓,只要打赢了,就有女人分,就有银子赏。那么我今天告诉大家,从此以后老子不这么干了,你们在老子面前耍滑头,老子比你们更滑。以后凡是下山去打仗的,沒有砍一个人头的人,一分一厘的银子也不会给你了,五个人头以上的才赏一个女人。你们他奶奶的在老子面前玩心眼,手腕,混水摸鱼,门都没有。
这次的女人统统放进妓院,除了花痴一个人赏一个女人外,其他什么金钢,头领都沒有。要玩的可以,从明天开始要玩的五个铜板一次交到妓院,沒钱的就不要玩了。老子这么做是被你们中间的一些兔崽子,王八蛋逼出来的,老子绝对不能让那些真正在战场上敢拼,敢冲,敢杀,敢砍的兄弟们受委屈,银子,金子只能赏给你们这些勇士,英雄。我也知道山上有的人来的时间太长,你们可能厌倦了这种山上的生活,我理解你们,明天我会拿去一大笔银子,给那些不愿意在山上干了的,送你们下山去。
我这个山寨从来都是讲究自愿,从来不强留一个人,无论你有多大的本领,只要你提出不干,老子马上送你下山。金钢送五十两,头领二十两,一般兄弟十两,好合好散,你们当初高高兴兴地上山来,如今你可以痛痛快快下山去。老子这里不养闲人;想混的人一个个赶快离开,老子对有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自觉自动地走,有面子。
不要等老子来踢你,那时你就尴尬了,我不希望发生这种事,你还是自动走好。你们一些老人以前确实是为山寨出过力,立个功,但老子当时赏了你银子,金子,女人,老子对得起你们,对你们问心无愧了。你们下山后可以去投别的山寨去,也许別的山寨比这里更好,更适合你发达,你们走吧!我这个寨绝对不会因为少几个金钢,几个头领,少了一帮兄弟而关门。
你们任何人都可以走,有的人你走得越快,老子心里越舒坦。有的人实在可恶,可恨,打仗躲躲闪闪,不勇猛冲向前,老子这里是土匪山寨。即然你来我这里当土匪你就要去杀人,放火,强奸,抢劫,否则你别干了。老子这里庙小,你是一条龙,你请另投別处吧!今天太晚了,我给你们金钢头领留了面子,不点你们的名,希望你们明天不干了的金钢头领来我的大当屋领了银子,走人。不干了的兄弟去吴总管那里领银子走吧!”说到此,他停了话,只将目光狠狠地扫了扫众金钢与头领。
众金钢与头领个个赶紧低下了头,心中直打鼓。他扫了几遍后,大喊一声:“开席,喝酒!”就一屁股坐下来,端起一碗酒自己喝了起来。一顿庆功酒黄天赐一直只与花和尚,花思,黄浪,黄象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划拳斗酒,将山上众金钢,头领晾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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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金钢头领没有一个敢开口与他搭讪,只能闷闷地吃,喝!黄天赐与花和尚几个喝喝斗斗闹了近一个时辰,歪歪斜斜地在黄浪,黄象,吴小宝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大当家屋躺下。吴小宝待他躺好后,马上给他送进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进屋陪着他睡觉。
第二天,黄天赐还躺在床上在两个女孩子的侍候下抽着鸦片,黄天全就来禀报:山下来了三个人,带着六十八个兄弟要求上山入伙。黄天赐一点头,吩咐他按规矩先将人带进留客屋里好酒好肉招待,盯紧行了,自己还要抽阵鸦片才起来。
不到一个时辰,黄天赐还在床上与两个女孩子调笑,嬉闹,黄天全又来报,山下来的年轻头领嚷着要见大当家。黄天赐心里很不爽地哼了声,手朝黄天全一挥说:“把他们统统带到大厅来,我在那里等着!”说完他将两个女孩子搂着分別亲了亲,走出屋子,缓缓地来到大厅。
他刚到大厅坐下,只见黄天全领着三个人朝自己走来了。领头的是一个腰圆胸阔,粗手,粗脚三十左右年龄,长相有点像周仓的中年汉子,他身上披着的一件棉布长袍,已破了几处。头上头发凌乱不堪,一双大眼睛红红的,青铜色的脸上尽是灰尘,一双手上青筋暴起似一条条蚯蚓在爬,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常年练武之人。
第二个是一个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读书的书生,他的头发虽然也凌乱了,脸上也是灰尘,但是依然可以看去他那张脸是张常年呆在屋子里,很少经风吹雨打,日晒的白净脸。身体虽然不粗壮,但也不是那种弱弱不经风的模样,算得上英俊,挺拨。
第三个则是身体健壮得像头小牛犊子,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头发极端凌乱,两道浓黑的剑眉下一双眼睛清泽透亮,灰蒙蒙,稍稍胖的国字脸,尽显幼稚,薄薄的上嘴晨上刚刚开始长几根稀稀落落的胡子。
三个人离黄天赐越来越近,黄天赐心里已判断出这是一帮在疲惫不堪逃亡的人。果然,三个人一到黄天赐面前就跪下,领头的汉子仰起脸望着黄天赐朗朗地说:“我等在江湖上久闻黄大当家英名,今日特来投奔,望黄大当家收下我们,我们愿为山寨与大当家效犬马之劳,永远跟随大当家。”
黄天赐哈哈一笑说:“三位英雄请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说着他对站在身后的四个马弁一挥手说:“给三位英雄看座,上茶。”三个人站了起来,但沒有坐下,黄天赐望着三个人下上重新打量了一下笑道:“不知三位英雄为何落得如此狼狈,可否见告一二?”
中年汉子对着黄天赐一抱拳躬身说:“在下杨华雄,河北沧州人,在淮军中当武术教习。师兄刘玉山在宝庆府开镖局,不知道什么事得罪了宝庆府的杨百万。去年秋天,杨百万指使北方沈阳一个玉石商托师兄从沈阳押了一批玉石过来宝庆,交到长沙的兴隆商号与宝庆的福利商号。师兄交了镖后十天,杨百万与两家商号联名向宝庆知府污告我师兄吞了他们的玉石,交给商号的玉石是仿造的假货。
宝庆知府不问青红皂白派缉捕使领人将师兄押入死牢,轮翻毒打,还封了镖局。我在军中得知消息便赶宝庆,与他女婿吴海平变卖两家家产想设法弄出师兄,结果被宝庆府的一班公人变着法儿诈尽了钱财,还负责累累。结果师兄还是在年前被知府判了处宰,我一气之下带了镖局的一些人去劫狱,打开狱门才知道师兄早被杨百万在狱中害死了。官府的那帮公人是为了敲诈我们的钱财,故意散布可以花钱将我师兄从牢中买出来。我们当时杀了不少守狱的狱卒,后来官兵来了太多了,我们寡不敌众,退到了雪峰上落草为寇,招了不少山上猎户打家劫舍。
没有到雪峰山上的大土匪草上飞与杨百万也是一伙的,早几天被草上飞率人突袭打破了我们的山寨,一百五十多个兄弟打死了九十几个,剩下我们六十多个突围出来了。杨百万买通了雪峰山脉不少土匪对我们围追堵載,我们无处安生,只好来此投奔您,望您黄大当家收留我们这帮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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