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有完,黄天赐已哈哈大笑着打断他的话说:“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们上山去,我已让花痴他们上山去了。看你喝成这样子,骑不了马,黄遥去备轿子,让人抬他上去。”
黄虎一摆头,喷着酒气说:“我不去山上,你去吧,在山上不会有出息的,我还是去上海做生意的。”黄天赐马上朝他喝道:“你胡说什么?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你亲手杀了岑珠高与他的女人,儿子,替山上的兄弟们报了仇,山上的人自然服了你。”
黄虎依然一摇头说:“怨有头,债有主,你们杀了岑珠高就行了,不要杀他的女人与儿子。我已留信在那里,让他们带大洋来赎回他们母子,他们母子是无辜的。”说着他搂着芳秀的手一松,一头倒在了他娘的床上,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芳秀忙一边给黄虎盖被子,一边朝黄天赐问道:“这究竟是咋回事啊?岑珠高是谁?”黄天赐盯着打呼呼的黄虎没有吭声,黄遥忙说:“岑珠高就是骗老爷一起去打彭啸天,朝老爷开黑枪,打死花和尙,打伤老爷脚,让我们一次差点全死了的那个人。”
芳秀一听黄遥这话,马上双眼朝黄天赐一瞪吼道:“那么厉害的人,你自己斗不过,却要儿子去抓,你想害死儿子,我同你……”黄天赐不待她吼完,大喝着打断她的话说:“你真是疯了,我怎么会害儿子,我一直都没有向他提过这事。就是不想他去冒险,是他自己偷偷去干的。”
黄遥马上说:“你们別吵好不好,少爷很累了,让他好好睡一觉行不?他这么大的人了,又读过那么多书,他有他自己的为人准则与想法。他邀人帮忙,肯定要请人喝酒,什么事别逼他,逼急他要真走了,到时你们又要到处找。我看还是明天上山去好了,这报仇人抓来了,就不急这一时,半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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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赐点了点头,准备走,芳秀伸手一拦他说:“你已经两年没上山了,脚又不方便,干脆你就别上山了。把一切都交给他,以后就让他自己去折腾好了。也许多一些事情给他去弄,缠着他,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黄天赐还没有回答她,黄遥马上说:“太太这话对呀!对,太对了,少爷就因为没事可干,才想着去上海的。如果老爷您把什么事情都交给了他,他有了压力,他哪里还有时间去乱想,乱窜。他是个会干事的人,老爷,你就把所有事情交给他,安心准备当爷爷吧!”
黄天赐一听黄遥这话,立马朝他吼道:“你们知道什么?他一共才去几次山上,又这么多年没回家。如今山上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我不去交接能行吗?你们别多嘴这件事,我自有分寸。”黄遥与芳秀一听他这么说都不吭声了,
黄天赐又看了看床上呼呼大睡的黄虎两眼,对芳秀说:“你看着一点,别让他乱窜,乱跑,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这么冒失。”芳秀立马反驳他说:“你什么也要我说,你自己不会说呀?你就聪明人,什么也随他,任他,就我一个人讲他,骂他,打他。”
黄天赐嘿嘿一笑说:“他听你的,你不说,谁说呢?你难道真想看着我同他打起来才好吗?”黄遥立马朝黄天赐笑道:“老爷不会呀!少爷已经真的长大了,他不会同你顶了,他还是很听你的话。至少他比黄道德,黄强他们强吧?黄强,黄道德两个人一个弄个小小的连长,都是他们的爹花了不少大洋为他们弄的。”
芳秀立马说:“他这种人就是不知足,儿子有这个样子可以了,他比黄强还小几个月。如果他想当官,只要去长沙找赵雅芝,找赵屠夫,绝对比他俩官儿大。”
黄天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可惜,他性格太好强,不适合在官场上混,不然我早就替他想了办法。黄遥我们走吧!”说着他朝黄遥一努嘴,黄遥扶着他向外走去,芳秀又给黄虎整了整被子,准备走。四丫头进来了,抬手准备去推黄虎,芳秀一下拦住她说:“他刚睡,他很累,
你想干嘛?”
四丫头眉一扬笑道:“我就问他,他去长沙有没有给我买收音机回来?”芳秀立马问:“他什么时候同你说去长沙?”四丫头呵呵笑道:“好几天了,他这几天不在家,应该是去了长沙,让我问问他有没有给我买。”
芳秀一摇头说:“他这几天没有去长沙,他干别的事去了,过几天他才会去长沙。你先把我的放你屋子里去听吧,走,走吧。”四丫头一摇头说:“不了,我才不要你的,我就要他给我买个新的。”
芳秀忙说:“好,好,你等下过来同他说,先让他睡一觉,走,我们去看你嫂子去。”说着她拉着四丫头向外走。快吃晚饭了,芳秀走回自己屋里伸手推了推黄虎叫道:“起来,起来吧!吃饭了。”
黄虎坐了起来,芳秀笑道:“明天你还是同你爹去山上,让他把山寨交给你好了。他年龄确实大了,脚又不方便,以后这排帮,山上的事,你要好好打理,钱其实够花就行了。”
黄虎揉了揉眼睛朝她笑道:“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我上山去干嘛?山上大大小小的头目一大半以上是我们的族人,不是族里人,也是同我们家沾亲带故的人。”说到此他将嘴凑上芳秀的耳边,小声地说:“他不将族长交给我,我怎么能控制他们,万一他们不听我的,起内哄,你到时哭都来不及。我还不如去上海,上海有我自己的人马,心腹。等生了孩子,我马上就走,我给你赚大洋回来,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芳秀一听他这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对,对呀!这老家伙怎么就这样耍我,只让我催你去山上,就压根儿没提过把族长交给你。等下我就说你不去山上了,必须逼他把族长交给你才行,这样山上与排帮的人才会真正听你的。”
黄虎一点头说:“这事你不要当着我的面说,也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你可以先同二公,五公他们讲,就说我想去上海,不想留在这个家里行了。”
芳秀一点头说:“你要不要去长沙找找赵雅芝,她以前很喜欢你的。让她找她爹帮你弄个大官当当,反正现在蕾蕾死了,我们要是同赵省长结亲那就好了。”黄虎马上一摇头说:“赵雅芝那人不适合当太太,这事我自有分寸,你不要操心。过几天我去长沙,会弄个官回来。走,走,吃饭去。”
黄虎与芳秀一到餐厅坐下,黄天赐就朝黄虎说:“我同黄遥去了码头,你同他们去哪里喝酒,也不告诉我一声,喝成这么烂醉,弄得今天山上没去成。明天早一点上山去,把山上交给了你,我就放心了,以后就只要安心带孙子了。”
黄虎一摇头说:“你去吧!那是你以前的事儿,你同他们做个交待,为死伤的兄弟们报个仇,了结你自己与他们的一块心病。我要去长沙找几个人,看能不能弄个一官半职回来,如果不行,我就得去上海,窝在家里是绝对不能发达,不能光宗耀祖的。”
黄天赐马上说:“你千万不要去找赵屠夫,他们夫妇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他们精于官场,而且贪得无厌,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说到此,他长吸了口气接着说:“早两年,我为了买下这个盐道,都费了不少力,花了不少大洋,找了不少人,开了不少战。他们夫妇将这个盐道许诺了不少人,让我们互相争斗,互相残杀。如今想来真不值得,丢了不少地盘,他们夫妇就是喂不饱的狼。你好好经营这份家业,都快当爹了,别折腾了,安安心心打理我留下的家业就不错了。”
黄虎哈哈一笑说:“这份家业再经营得好又能怎么样,养那么多的人,一年到头下来,能留下多少钱进自己的口袋,光图个虚名有个屁用。在上海我干一年就抵在家干十年以上,你还是让黄浪,黄象他们帮你干吧。”
黄天赐一听他这话,眼睛朝他一鼓低吼道:“你究竟想怎么样?告诉我实话。”黄虎立马说:“我说的是实话,这个家业如果照你的原样干下去,一年下来真的留不下多少钱进我们的金库。既然不能赚多少钱,那我何必去管,去费那份心。还不如放开手脚让他们去干,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操心,他们乐意给我们多少,就多少,多好!再说几年没有去长沙了,我也想去长沙看看,看能不能在长沙开劈一条路出来。”
黄天赐立马吼道:“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祖上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家业,你必须接管。我把它交给了你,你接管了,我就完成了我这一代的责任。你以后爱怎么样折腾,爱上哪里都由着你,我不会管你,哪怕在你手上断了,废了都与我无关,都是你的责任。至少我没有愧对祖先,我对得起后代,对得起整个家族。明天必须上山去,以后再去长沙。”黄虎立刻反驳说:“明天先去长沙,过几天有空了再去山上,反正那是家业,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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