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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 东渡日本命运多舛（第1页）

一心想学军事的黄虎十分乐意去吃那份苦，并万分感激土肥原贤二，就这样，在学校已正式开学了七天后。土肥原贤二带着自己的义女金壁辉与大哥土肥原贤大郎用专车将黄虎送到了离东京九十里外的陆军特科学校学习。这所学校是当时世界上唯一的一所完善的特高科学校，学员一百二十名，除黄虎一人之外，全部是同黄虎年龄差不多的日本优秀青年。

各种教员就有五十人，日本教员三十名，德国，意大利各十名。每个月只放一天假，日本天皇生日放三天假，全年十五天假。这所学校从开办到二战结束取缔，几十年时间一共只培养了黄虎与川岛芳子两名中国人，其他一律是曰本人。这所学校出来的学生，在二战期间分布在世界各地，为日本大本营提供军事机密。号称世界头号女谍的川岛芳子也比黄虎慢进这所学校两年，也是土肥原贤二以自己儿子的名义，将她女扮男装送进去就读的。

黄虎是这所学校的第一期学生，开学时有一百二十人，中途被学校开除或者是自动退学的有五十八人。每天十一小时的学习，与残酷训练让许多人的身体心理承受不了，自杀，逃跑的事件经常发生，但黄虎偏偏就喜欢这种日子。繁重的学习任务与超体能的体能训练，让黄虎无瑕顾及别的事情，他盼望的是一个月去蕾蕾那里睡一个晚上，其它事情一概不问不闹。他在学校表现是突出的，他的各科成绩十分优异，然而他也没能毕业。在他辛辛苦苦读了三年多，只差四个月毕业时，命运再次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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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春天的下午，黄虎正在训练场上满头大汗地运动着，保卫处的一个值星官进来告诉黄虎，门口有人找。他匆匆一到门口，只见是比他晚来一年日本留学的赵雅芝。赵雅芝心急火燎地告诉黄虎蕾蕾病了，高烧不止，住院十多天了，蕾蕾不让她来找黄虎，是她自己背着蕾蕾来的。

黄虎一听她这话，大吃一惊急忙去找自己的主教练请假，主教练只同意他半天假，并要求他今晚必须赶回学校。黄虎又去找校长，校长板田太郎非常喜欢他这个表现突出的学生，破例批了他一天的假。当黄虎与赵雅芝匆匆赶到东京医科大学医院时，医科大学的教授们告诉黄虎，他们无法治好蕾蕾病。只有将蕾蕾转去东京皇家医院，那里汇集了世界顶尖级的医术教授。是专门为日本皇室成员与日本军部高官们看病治疗的医院，只是费用昂贵惊人。

黄虎想都没想地，就请求东京医院的院长，帮忙联系送蕾蕾去那里医治。在东京医院院长的帮助下，将蕾蕾送进了皇家医院，皇家医院的院长一见蕾蕾的病情马上组织，几个国家的专家教授会诊。第一次会诊，发验，就发了两万块大洋。会诊结束后，院长告诉黄虎目前世界医疗界上还没有给这种病毒起名，也没有治这种病的药，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但他们找到了病由，原因就是蕾蕾怀孕了，身体抵抗力弱，在实验室里传染了一种非洲猴的病毒。去年美国也有个医生感染了这种病毒，不治而亡，这种病正是目前美国，日本，英国三个国家的医术攻关科目

目前无法治疗，只能用冰块与打针来减轻病人发烧时的痛苦，病人随时都有失生命的可能。医药费用太昂贵，院长建议黄虎放弃治疗，节约一些钱，为患者准备后事。但黄虎坚持要用药物控制病情，等待科研出成果。并回学校请假，自己来医院守护着时醒时昏的蕾蕾，学校当然不同意。黄虎就自动退学来医院守护蕾蕾，并到处筹钱。

在筹钱时期黄虎才知道蕾蕾的爹，因为黎元洪的武昌起义成功，他已下野，退回上海做了寓翁。长沙的都督大帅，已换成了赵雅芝的爹赵屠夫，黄虎一边让赵雅芝发电报给她爹，请她爹派人去湘西黄家取金条。一边自己向蔡锷，余四海频频发报请求汇钱，可三处筹钱的地方没有一处给他汇钱。无可奈何的他只好卖了蕾蕾在东京的房子，并开口向杜心武，赵雅芝等关系好的人借钱。

二个多月时间他不光将自己的钱花了个精光，还欠了赵雅芝两万块大洋，杜心武三万块，其他人一共也三万块，弄得不少人都躲避他，不敢与他见面，怕他向自己开口借钱。杜心武等人劝他放弃，蕾蕾本人清醒时也劝他放弃，可黄虎就是死活要医，他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抵押了，还债台高筑。二个多月后，蕾蕾趁黄虎上厕所时，自己拔下了氧气。

黄虎对蕾蕾的死很内疚，很痛恨，责怪自已的无能，筹不到钱，才让她死了。其实再多的钱也救不了蕾蕾，当时根本无法治疗这种还没有命名的病，得了这种病的人快的三天就死，慢的七天也会死。而蕾蕾因为黄虎舍得烧钱，活了两个多月。蕾蕾死后，她的病毒被日本与美国保留研究了三年才被医术界命名为“猩红热。”

当医院院长将蕾蕾的骨灰盒递给黄虎时，他当时一头就栽到在地上，全身发冷，发麻地昏死了过去。医院把他打了强心针，才将他从死神那里抢了回来。一直暗恋他的赵雅芝把发痴呆的黄虎领进自己的屋里，将他灌了个不省人事后，紧紧抱着他睡了。赵雅芝请了半个月假整天陪着他，他总是半疯半痴地一边搂着赵雅芝的身体狂挺，一边嘴里喊着蕾蕾的名字。

半个月过去，赵雅芝见黄虎已在渐渐恢复神质，才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回来陪他。在赵雅芝屋里呆了一个多月，彻底清楚了的黄虎，明白自己曾经与赵雅芝的亲娘红云有过那么一段孽缘。自己今后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与赵雅芝走到一起生活，于是他一个人悄悄地登上了从东京开往北京的邮轮。

黄虎在邮轮上几天他想了很多，他很想回家去看自己的娘。可他却觉得自己当初带了那么金银与未婚妻出来，如今不光学业无成，未婚妻也没了，自己实在没有颜面回去见人。已经成熟，相当有智慧，有高超技能了的他，在船上构思了很多，他要干出一翻事业风风光光才回去。四年的特科学习训练虽然他没有拿到毕业证，但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都将他铸造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在北京一下船，先将头发理成了一个大背头，再冼了个澡，才租了辆马车去四海镖局。他在大门口下了车，四下用眼光扫了扫，才不紧不慢地走上去，向第一排两个守卫一抱拳，微笑着说：“烦请两位进里面通报余总镖头，湘西的黄虎来拜访他。”

两个守卫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翻，一个对他一抱拳说：“这位公子，不好意思，余老镖头两年前已去世了，你走吧！现在的总镖头是我们卓不凡大爷。”

黄虎一听这话，心凉到了透顶，他稍微怔了一下，依然笑道：“那么请问二位，梁振雄镖师还在局里吗？”一个守卫一点头笑道：“梁爷有在，你认识他。”

黄虎对他肯定地一点头说：“认识的，请你去通知他一下，告诉他湘西黄虎来访他。”说着他掏出了两个银洋分别递向两个守卫，两个守卫一摇头，一齐拒绝了他的银子。其中一个朝他笑道：“我们不认识你，你不能随我一起进去，你在此等候一下，我进去报梁爷。”黄虎很客气地向他说了声：“谢谢。”一个守卫冲冲进去了，

一会儿，只见一个六十不到头发有些灰白，精神抖擞，腰扳笔挺的老者一边随着刚才进去的守卫，向门口匆匆走出来，一边朝黄虎哈哈笑道：“这是什么风啊？把黄英雄刮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呀！”

黄虎几步上前迎着他，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双手惊讶地问道：“余老爷子去世了？”梁振雄仰天长叹一声，悲伤地点了点头说：“是的，他老人家走了，我请你去外面喝酒吧！”说着他反手拉住了黄虎的手，两个人并肩着一边走，一边聊。在酒楼里梁振雄劝黄虎自己去开创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不要依俯任何人，无论是名声，还是事业都是靠自己在人头滚滚的血海里拼出来，抢出来的。

两个人聊了很久，梁振雄才将黄虎带去一家妓院，一人搂着一个妓女睡觉。第二天，已知道自己现在去四海镖局，最多只能干个一般镖师的黄虎向梁振雄告辞，梁振雄送了黄虎一百个大洋。黄虎拿着一百个大洋，乘船到了上海又住进了日租界的国际酒店，他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四年前自己与蕾蕾两个人住在这里，然后去日本，如今孤身一人回来，一无所有，还负债累累。他想了整整一个下午，天黑才起床洗好澡，走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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