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还没有来,黄遥又将家丁们召集起来,大喊:"听清楚,我再说一次,今天是小年,我们黄家的大部分人都要去靖州喝大小姐家的喜酒。路途太远,孩子们,女人们太多了,为了安全,我带八十个家丁护送,大院就只留有六十个家丁了。老爷把多年不来护院的花师傅都叫来了,大家给我精神点,加更巡逻不要偷懒,只有两三天,辛苦点
,一切听花师傅的吩咐。年关将至,以防万一,谁不听他的话,大家是知道他脾气的,后果自负了。"说完他命五十个使新枪的家丁与三十个同黄家沾亲带故的家丁上马,随时准备出发。
黄孟凑上他小声地在他耳边问:"要不要我派人上山去叫一百个枪手下来护院,我们这么声势浩荡去了靖州,万一有不怕死的土匪来偷袭,麻烦了!"
黄遥马上小声地回他说:"我昨天就同他建议了,要么只带五十名家丁去靖州。要么让你带点人马下来护院,可他说这次去的女人,小孩子太多了,必须多一点人手护送。凭黄家的名声,也不会有人来偷袭大院的。你与黄通打算封多大红包?"黄孟回他:"我与黄通一人封两百两,这样应该是可以了,你呢?"
黄遥回他:"我肯定是要比你们多点,我辈份比你们高,是去陪上宾,你们是她晚辈够了。"他们俩人在嘀咕着时,躺在床上的大太太桂玉在自己的屋子里,正在交待黄虎说:"虎子,这次我没去靖州你大姑一定会怨恨我,你千万要同她讲清楚,我实实在在是病了,不是不给她面子。她这么天大的喜事儿,我岂能是那么不通人情,不……"
黄虎双手给她脑袋搬了搬,又给她添上一个枕头打断她的话说:"您昨天都讲了两次,我知道了,我会跟大姑解释的。大姑她又不是不懂理的人,她不会怪你的。难道为了喝这场喜酒,连命都不要了不成?您坚持吃药,少抽鸦片,一定会好的,……"他还刚说到此,外面吴海平来叫了:"少爷,您二公发话了,出发,人都开始上车走了,快点吧!"
黄虎烦躁地回了他一句:"让他们先走好了!"大太太桂玉忙说:"你去吧!二公挑好了时晨的。"说着她从被子里摸出二根金条向黄虎一递说:"带着它,这么大了,不能一点点小钱也找你爹要,到了那里肯定有不少人找你耍钱什么的,你不能丢面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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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回了她一句:"我不要,我才不赌钱。"旁边的小月丫头忙说:"你要带着,这次去,你与你爹是焦点,不少客人都会看着你,你身上必须有钱,带着吧!"
黄虎见小月也这么说,就拿了金条走出来,他刚走了不远,他爹一边匆匆走过来,一边说:"去喝个喜酒而已,磨叽个啥,弄得像个娘们似的。"黄虎立马顶了他一句:"我大娘找我说事儿,我不听吗?"黄天赐马上说:"好,好,走吧!大车让你二娘,蕾蕾,四丫头与两个丫头坐,我都与你二公坐小车。你骑自己的马好了。"黄虎一点头快步走向自己的马。黄孟今天也穿得斯文文地与黄虎一起领着四十个家丁走在前面。中间是几十辆载着的黄姓喝酒去的男女老幼们所乘的车。后面是黄遥,黄浪,黄象三个人带着的四十个家丁断后,一支近三百号人去喝酒的队伍向着靖州杨府走去。
天空时断时下的雪严重地影响了黄氏家族这支去喝酒队伍的行动速度。他们在路上走到傍晚时,离杨府还有十来里路。杨府的大太太从傍晚时就开始不时地走到大门口来张望,随着天色的越来越暗,她坐不住了。
她披着獭皮大衣,干脆站到了门口,天完全黑了下来,可她依然没有看到自己娘家的人马。她的心变得有点焦躁起来,她的大儿子新郎杨宇文走到她面前,小声地说:"娘,天已黑了,我岳父与一些宾客们都饿了。还有叔叔们在议论我大舅是不是不会来了?这么大的雪。"
天敏长长地冷啍一声说:"你叔叔他们算什么东西?特别是你那个亲叔叔,亏他有脸来。等下你看看你大舅封的礼金,不知道要比你叔叔多多少倍。宾客们饿了,可以先吃点饭,但正式的筵席必须等你大舅他们来了,才能开。"她的大儿子一点头,转身进府去了。
她的大儿子刚走,她的姑爷来到了她面前说:"这天都黑成这样子了,也不见你大哥他们的影子,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吧?不如开筵席算了。"天敏一听他这话,立马反问他:"你什么意思啊?我儿子结婚,没有我娘家大哥来,就开席,像什么话?"
杨姑爷马上回他说:"这么大雪天,万一你大哥不来了,难道儿子这婚也不结了,不成?这么多宾客都来了,就等……"杨姑爷的话,还没有完,天敏立马抢白他说:"你胡说什么事?我大哥一定会来,你家的客人算什么?这么多人有什么用,我看过礼单了。连你亲弟弟也才封五百两银子,他也好意思拿出手,你那些什么堂兄弟们更不用说了,等下你看我哥与我的堂兄弟们的。还有你那两个小老婆的兄弟,简直就是乞丐,一个才一百两,他们也敢来,不知道脸红。"她的这话刚落,她的小儿子宇明出来喊道:"娘,您别望了,站着多累。大舅与虎子都说了,天塌下来,他们今天也会来。我特信虎子的话,他绝对不会骗我的,他答应了
我,会带着他的未婚妻来,让您给他参谋参谋的。他说他只信你与他娘,不信那些鬼什么嫂子的。大帅小姐也亲口答应了我,她也说了,要见见你的。"
天敏一听儿子这么说,笑了。他爹则望他说:"你既然这么肯定他们会来,那你去给我把他们找出来吧!,"杨宇明马上说:"好,好,我这就去接我大舅他们去。"说完他转身准备走,天敏马上一把拉住他说:"不用了,我已派人去了,应该是快到了。"她的这话刚落,只见远远地一队火把队伍朝这边走来了。
宇明马上手朝火把处一指,高兴地说:"娘,一定是大舅与虎子他们来了,我们去接他们去。"天敏高兴地一点头,准备同儿子走,只见一匹马飞驰而来,马上的人朝灯下的天敏大喊:"姑姑,我来了,我来了!"
黄天敏一边笑哈哈地下台阶,一边亲切万分地大叫:"虎子,虎子,虎子。"待她叫到三声虎子时,黄虎已下马走近了她。黄家来杨府喝喜酒
的人来了,黄天敏看着近三百号自己娘家的人马,脸上扬溢着幸福与骄傲。特别是自己的哥哥,嫂子与侄子们都穿着崭新的皮长袍,显示着她娘家的富有,势力是杨府的人无法比的。
她笑得无比开心地与她的姑爷站在门口,向进来的娘家人一一点头,说着:"辛苦了!"黄天赐与二公下车了,黄天敏惊喜地大喊一声:"二叔,大哥!"就与胖胖的杨姑爷向下冲。
杨姑爷几步冲到老头子面前双手扶着他,一脸堆笑地望着他俩连连说:"这么大雪天,惊动您与大哥,真是做晚辈的不当,您与大哥一路辛苦了,请,您请,请您慢点,小心。"天敏走近大哥,笑得无比灿烂地挽着昂首挺胸的黄天赐一边缓缓地走进大院,一边说:"你要不来,几百号杨府的亲友都会被我活活饿死。"
黄天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点了点头。他一到院子前面,双眼一扫众宾客,抬手朝杨府大管家一挥,在几百号杨府宾客面前大声地喊道:"杨大管家,抱歉了,抱歉了啊!天下大雪,我们家来的孩子,女人们又多,耽误了众位亲朋好友们喝酒,吃饭。为了表示我的歉意,麻烦您去安排人,给我接两个戏班,来这里唱三天大戏,一切开销我包了。还有这段时间,你们杨府的下人,家丁都为我亲外甥的婚事辛苦了,我给你们每个人赏十两银子。"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五根金条来,在手中抛了抛,当着众人惊讶的目光递向了杨府大管家,杨基鸿。
杨鸿基望了望黄天赐旁边的天敏,天敏对他抿嘴一笑说:"你这是怎么啦?我哥又不是第一次赏你们了,快接了,谢谢大舅爷吧!"说完这话,她手朝众人一挥,大喊道:"我叔,我哥他们来了,可以开席了!大家尽情地喝个高兴,痛快吧!"
杨基鸿谢过黄天赐后,恭恭敬敬地领着他与黄家的人,来到了礼单房
黄天赐将黄浪手中的银袋子向桌子上一甩,朝着帐房先生喊道:"黄天赐封上八千八百八十八两银子,八根金条,八十八匹绸缎。袋子里有九千两白银,多的是赏给你与你房里的兄弟们喝酒的。"负责收银,记帐的帐房先生与几个伙计一听他这话,惊得鼓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望着他,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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