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柳芊芊再说什么,那二姨娘便带着孙嬷嬷和桃溪闯了进来,脸色极是难看,望着胡姨娘呵斥道:“我说妹妹,那两条大犬咱们老爷可是喜欢的紧,老爷是信任你才交给你来喂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等老爷回府了,看你如何交代。”
“孙姐姐,那大犬今个儿中午吃的可是您要人送过来的补汤,老爷回来了,妹妹还真是得好好与老爷说道说道。”胡姨娘靠在床头,声音清淡而犀利,目光温柔中暗带凌厉。
“妹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害你不成?”二姨娘不想这平时不声不响的胡姨娘,如今竟敢如此对自己说话。还不是想着肚子有了孩子,母凭子贵,她现在奈何不了她。
胡姨娘微微笑着“姐姐不要误会,妹妹说话向来直来直往,想到什么也便说了。不过,妹妹没有怀疑姐姐的意思,也许是这人吃的东西,大犬吃不得呢!”
二人这么你来我往,柳芊芊站那看热闹着实说不过去,便上前了两步,笑意盈盈的问道:“两位姨娘别吵,这兽医可来过?”
二姨娘这才注意到一直被冯婶挡住的柳芊芊,收起刚刚的犀利,如亲母般慈爱的问道:“芊芊,你怎么也过来了?”
“二姨娘院子里的丫头到莲青院通知芊芊五姨娘小产了,还说……”柳芊芊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为难的望着二姨娘,对这面的话满是犹豫。
未等二姨娘开口,那胡姨娘便满脸笑意的开了口,“说什么了?大小姐,你尽管说便是,姐姐院子的丫头可是向来懂规矩的,想必不会说那些有的没的。”
“二姨娘。”柳芊芊轻轻唤了一声,依旧犹豫着,等着二姨娘的吩咐。
“芊芊,说吧!妾身倒要看看那造谣妹妹小产的小蹄子,还说了些什么?”二姨娘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说道。其实,这着实不是她所愿,只是这胡姨娘正望着,她要是阻止,便说明心中有鬼,现在好说,老爷回来便不好交代的。都怪这清雅院的那个报信儿的小丫头,连个话都说不清楚,到了她的院子便慌慌张张的喊“小产了,小产了!救命,救命!”她当即便派人去请徐大夫,自己则是先来做做样子,进了屋却发现人好好的。竟是老爷喜爱的那只畜生早产了,看的她那叫一个气愤,还不得不压下火气派人去寻这城里唯一一个给畜生看病的黄老三。
柳芊芊得了二姨娘的应允,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沉声说道:“她还说胡姨娘是因为吃了芊芊送的樱桃才会小产的,芊芊一时害怕,便匆忙带人过来了。还好不是姨娘有事,如若真的因为芊芊的原因伤了姨娘肚子里的弟弟妹妹,别说爹爹,就是芊芊也不能原谅自己。”
二姨娘听完柳芊芊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说道:“什么?这丫头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但造谣生事,还胆大的往主子头上泼脏水。芊芊,快说,是谁,妾身今天定要治治这小蹄子,也给其他的奴才敲敲警钟,,免得再出现这造谣生事,陷害主子的事端。”
柳芊芊点了点头,又上前一步,回答道:“是红警,芊芊本不想说出她的,可是仔细一想二姨娘说的很有道理,犯了这么大的错,若是不罚,恐怕院子里的下人会有样学样,这次是诽谤主子,下次便有可能诋毁柳府,可不能要他们出去坏了咱们柳府的名声。”
二姨娘没想到,柳芊芊真的会说,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大声朝外面喊道:“来人,去把红警那个贱蹄子给妾身带来。”
这次柳芊芊却是称了二姨娘的心思,连忙上前阻止,道:“二姨娘,还是不要带来这里了,五姨娘肚子里可是住着弟弟妹妹,吓到他们就不好了。”
二姨娘赞同的点了点头,谁知还未等她言语,床上躺着的胡姨娘却开了口,“不必了,这书上说这孩子要从小教起,虽说这孩子还在肚子里,总还听得见吧!就让孩子趁机长长见识,将来也不会被那奴才欺负了去。”
柳芊芊心中暗笑,暂且不说这胎儿在妈妈肚子里要5到7个月才会形成听力,只是这胎教的内容也太奇葩了点。柳芊芊之前想到胡姨娘会阻止,却不想人家找了这么一个令人发笑的理由。
“妹妹,这不好吧!这大夫可是说了,有了身子的人情绪不易激动的,否则容易,容易小产的。”二姨娘有些迟疑的说道,心里那叫一个暗黑。
“姐姐放心吧!只是审问个丫头,妹妹还不至于激动的伤了孩子。”胡姨娘轻柔的说道,表情虽然柔和,说出来的话却是透漏着执拗。
胡姨娘话说到这个份上,二姨娘也不好再反对,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妹妹坚持,那便照妹妹的意思办吧,恰好徐大夫也在府内,该是出不了大差错。”
不多时,那红警便被两个粗壮的婆子压了过来,红警见了二姨娘仿佛见了亲娘般,挣脱开婆子的钳制,跑到二姨娘面前,咕咚跪了下去,满脸委屈,哭着喊“姨娘”。
二姨娘一时心烦,大声呵斥道:“够了!大小姐说你造谣五姨娘因为吃了她院子的樱桃小产了,可是真的?”
二姨娘自认这是在提醒红警不要乱说话,却不想这话里有歧义,那就是怀疑柳芊芊在说谎,诋毁下人。
柳芊芊何其聪明,又怎会发现不了,顿时满眼盈泪,望着二姨娘,委屈的说道:“姨娘如此问,是在怀疑芊芊说谎欺骗您吗?”
二姨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连忙缓和了语气,解释道:“芊芊,妾身没有怀疑你,只是想考验一下这个奴才,对,对,对,就是想考验一下这个奴才。”
胡姨娘却是扑哧一笑,“姐姐,考验这个奴才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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