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经营大公司做大事的老总,说话就是漂亮,也有艺术得很。只以大局考虑为理由,就摆脱了他们对方圆公司的忌惮的畏惧,更以“放缓”一词来应付苏文,而不是说什么放弃。这样一来,现在找上们来,双方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苏文听明白了,却不愿意就此放过他们:“大局?市场是自由的,是什么样的大局,才会让贵公司对方圆公司的警告而束手束脚呢?难道说你们两家公司把我们华夏帝国当一盘棋,画好了界限,有了楚河汉界,不能越雷池一步?”
叶昆吾深深看了苏文一眼,说:“划地盘这帽子我可不敢戴呀,罪名太大了,还请苏先生高抬贵手,不要太过责怪我们了。”
“呃……”苏文没想到自己带着怨气的埋怨说了出来后,对方一点脾气都没有,相反还把姿态放到最低。
这让他很无奈,看着一脸笑容的叶昆吾一点办法都没有,又不能指着对方的鼻头骂道你丫可是矩阵文化公司的总经理呀,还能更没有骨气吗?你难道不应该怒气勃发,与我拍桌子瞪眼睛吗?只要你在我面前失态,真的发怒了,那就是你这个上门求合作者没有道理,到时候谈判的时候我就可以更主动一点,也能争取更多利益。
现在好了,叶昆吾一副你打我左脸我还笑着送上右边脸给你打的态度,使得苏文空有满身谋略都用不出来了。
相反,叶昆吾以低姿态来求饶,显得苏文太,不大度,非君子所为。
一上来就落了下乘,处在下风,他苏文要为自己争取利益的谈判就显得不大好意思了。
不得不说,叶昆吾是真正的和气生财的典型,以柔克刚,丝毫不摆面子,虽是上门求合作,却一上来就掌握了主动。
微微叹了一口气。苏文说道:“叶总说笑了,你们是才市场的巨无霸,掌握了市场渠道的你们,对我们这些作家掌握了生杀予夺的权力,我哪敢对你们不恭呀,更别说什么责怪了。还请叶总能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作家。合作什么的不要太过严苛呢。”
叶昆吾一下子打起了更多精神,苏文看上去是恭维他们矩阵文化公司,其实在挖陷阱呢,一旦他叶某人敢应下这话,苏文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呢,说不定明天作家圈子就会有矩阵公司店大欺客的传言,说他们自认为是王者,可以随便揉搓作家!
这坑太大了,心思也毒。一旦被摊上这样的名声,矩阵文化公司虽然不会有什么伤筋动骨的损失,可名声就要受损了。
名声这东西虚无缥缈,说存在,看不到;说不存在,可有时偏偏很要命。
叶昆吾不敢再小看苏文了,发现这个年轻人不好对付,也不敢再扯其他。还是回到正题上好一些:“苏先生,我们还是谈一谈《雷雨》的合作事宜吧。”
苏文摆了摆手说道:“叶总。我其实非常好奇,就算现在大家都很看好《雷雨》,对它赞誉有加,矩阵文化公司那么大的家业,你肯定是大忙人,怎么会由你出面来与我谈呢?这不合理。也不科学呀!”
叶昆吾说道:“这很好理解的,我们矩阵文化与苏先生之前有些误会,由我出面谈一下消解误会想来会好一点。”
苏文耸肩说道:“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误会,我可以理解的。毕竟粤州是方圆的大本营,虽然市场是自由的。不过有些规则确实要遵守,无规矩不成方圆吗,如果谁都可以胡来,那这个世界就乱了。大家按规矩,还可以分到蛋糕吃,一旦把蛋糕给打烂了,谁都没有好处。是不是?”
叶昆吾再次深深打量苏文,叹道:“还是苏先生是明白人啊。既然是明白人,那大家就好说话了。在东广行省我们要顾忌方圆公司,现在苏先生就在京都,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苏文沉默不语。
叶昆吾继续说道:“苏先生,那《雷雨》的事……”
苏文盯着叶昆吾的眼睛,认真地问:“叶总,我还是希望你能诚实一点,我这的很想知道你今天找我的目的。以你的身份与地位,我一个小作者还不值得你出马,关于这一点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叶昆吾犹豫了一下,这才苦笑说道:“苏先生你可不是什么小作者啊!至少,《雷雨》出现之后,你的身为与地位就大不一样吧。好吧,我明说了,说是为《雷雨》而已,其实我是为苏先生而来的。”
“我?”
叶昆吾点头说道:“我是在做投资,投资对象就是苏先生你本人。”
“哦?”苏文好奇了,“怎么说?”
叶昆吾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来之前,与王忘深入交流过了。想必你也清楚,王忘与我们矩阵公司是合作者的关系。他的作品,一直都是我们公司代理,而我当年是矩阵文化公司主编的时候,就与王忘相交了,我是看着他一步步成名成功的。”
苏文嗯了一下,叶昆吾这繁华透露了两个信息:一是他与王忘有非凡的关系;而是王忘在矩阵文化公司地位很高,是一个合作者,而不是从属关系。
然而苏文奇怪的是,两人的话题明明说的是他苏文,怎么叶昆吾就尽说王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