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不理她,起身就走。
“老板给钱。”杜九言丢了十文钱,追着跛子去了,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道:“走,九爷我给你说说,我的伟大计划。”
跛子侧目睨着她,“你知桂王打算?”
“不知道,但不影响我的计划。”杜九言道:“边走边说。”
镇远府很安全,他们在街上闲逛,没有人注意过他们,甚至没有人因为他们是陌生人,而上前来盘问。
安稳过了两日,八月初四辰时,歇业许久的鲁家班戏院终于传出的锣鼓声,但大门紧闭,门口有人守着,并不对外开放。
百姓们很清楚,这是桂王在里面听戏,等这出新戏他听过了,就会开门,让他们进去听。
戏院建成有几十个年头,从正门进去是个天井,天井左右各挖着两个聚风水的鱼池子,穿过天井便是一个很大的观众坐席区,排列着六张八仙桌,桌后又是六排干坐着的长凳。
正前方则是戏台,戏台的二楼是贵人区,有钱的人或是不便出面的妇人们,则会坐在二楼的雅间内,透过窗户,听下面的戏。
此刻,观众坐席的正中间,放着一张红木扶手椅,正对着戏台,稳稳立着。
就在这时,穿着朱红色锦袍的桂王,大步走了出来,袍子一拂在椅子上坐下来,慵懒地斜靠着,清了清嗓子,没对象地道:“刁猪,你听好了。”
桂王不看别处,手里拿着肉串儿吃着,“一出戏,半个时辰。找到人本王就放了他,找不到……”
他丢了竹签在地上,腿架在顾青山端来的凳子上,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本王就扒了你们的皮,做军鼓!”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知道杜九言有没有听到,甚至大家也不知道她来了没有。
但这在桂王眼里并不重要,反正他给的时间就是半个时辰。
杜九言听到没听到,与他无关。
“开始!”顾青山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哐哐铛铛!
台上的帷幕徐徐拉开,不大的舞台,正中摆设着布景,一座山,一座郁郁葱葱高大巍峨的山。
除此以外,舞台右前方,一头猪被绑在木架子上,架子下面是堆柴。
“报,王爷!”戏台上,龙套顶着花脸上来,对着后台拱手回道:“猪已经烤好,请王爷您享用。”
戏台侧面,一唇红齿白的穿着蟒袍的小生,走着正步出来,后面跟着四个手下,威风八面,大刀阔斧地在正中的椅子坐下来,点点头,道:“此猪实在是刁,毁百姓粮,偷吃菜园,甚至还伤人,今日本王就要替天行道,吃了这头刁猪!”
台上的五个手下顿时上前跪下,齐声道:“王爷为国为民,是百姓们心中真正的英雄,是明主!”
其中一人转了个方向面对观众席,唱了起来。
戏是什么戏,桂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靠着椅子上架着腿,兴致勃勃地看热闹,手一抬,道:“赏!”
顾青山冲着台上丢了个银元宝。
“爷,属下带人去四处找找,那小子狡猾,别的弟兄和戏班里的人没见过他,说不定给他溜了。”顾青山道。
桂王点了点头,“找到了就跟着,等戏听完了,爷再去弄死他!”
他确定,在这个戏院里,杜九言找不到蔡卓如,所以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杜九言在这里被生擒,和蔡卓如一起被他剥皮做军鼓。
顾青山带着六个,曾经在新华城外,见过杜九言的兄弟,兵分两路,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