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圣笑道,“就算是我愿意偷袭,你愿意让我成功吗?”
…
两人笑而不语。
这两人是江湖中仅存的两尊圣人,在不久后能不能存在已是万里愁云,谁也看不清。
两人掠空行走宛如平底似的,一会儿功夫就出现在了禁山背阴处,立身在一处断崖上,触目惊心的画面出现,累累白骨成梯状,歪歪扭扭的形成一条刺目的白线,顶部位置拖着古茶树,悬崖上弥漫着无法去除的血腥味…
吴莱接近石化,阎婆口中悟道茶树下埋葬人骨的说法一点儿都不假,现在亲眼所见,他还觉得这说法有点儿轻了,分明就是地狱!
魔圣看着被冠神名的茶树,笑道,“本来就是一颗很普通的茶树,被我们老祖宗加以利用,便成了正道江湖人所吹捧的神树,你说是魔人聪明,还是正道那些人愚蠢?我想你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现在魔圣面对吴莱,就好像在面对知音似的。
吴莱心颤,平静道,“就因为一层外衣便开始追捧,那些人当真是愚蠢至极,这话满意吗?”
魔圣笑道,“还好,一半的一半而已,当年我们的老祖宗是一位佛门大尊,他走了一条超凡入圣的捷径,谁曾想正道人不服,接二连三的挑战,惹怒了这位老祖宗,他便大杀四方,魔怎么了?魔难道就应该永坠阎罗吗?”
魔圣看着古茶树又道,“我们的老祖宗挣脱命运的枷锁,创了我们魔人一脉,从那以后,正道的江湖不在寂寞,江湖从此进入一个乱世纷纭的局面,你说魔人一脉可有错?难道这一切都要追溯源头?如果不是正道人打压,和血淋淋的屠杀,他们愿意刀尖舔血吗?”
吴莱沉默,在这个本来就不公的世道,完全没有谁对谁错,当年有人说血狼残忍,迟早会威胁到华夏当局,应该在他羽翼还没有丰满时扼杀……可是如果没有他的抛头颅洒热血尽忠心,那些说风凉话的人能高枕无忧吗?
天下,最难解的就是对与错!
吴莱笑道,“那么多对与错,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魔圣哈哈大笑,说道,“江湖中好久没出现你这等不讲大道理的圣人了,只可惜我们是敌人,不能把酒言欢,可惜……”
吴莱看着魔圣,平静道,“如今我已跳出你的布局,我可以战同样可以选择不战斗,谁能奈何我?即便战,我代表的也不是正道,而是我自己!”
魔圣笑而不语,有些眉飞色舞了,盯着面前低他年岁一甲子的吴莱,真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家伙。
这两人并没有着急的发起一场大战,几天内只是对着那颗古茶树发呆,时而看天,时而看地。
…
半山腰处,五位老人仰头看着山巅,好几天过去了,这里愣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一时让几人都有些懵逼了,究竟在搞什么?
西拐老人不甘寂寞,啐道,“这个吴莱和魔圣在搞什么?三天都过去了,还究竟打不打?”
南老深思道,“或许他们的对战已经开始了,只是我们无法感觉到而已,这天悟山很高的。”
南老话里有话。
北翁自从和吕祖站在一块儿,就没有多说过一个字,他对西湖之上的战斗记忆犹新,是一道终身难过去的坎……
欧阳宇鹤看着云雾封锁的山巅,苦笑道,“吴莱最终还是活出了自己,可我欧阳宇鹤呢?”
吕祖看着面容拧巴的欧阳宇鹤,轻声谈道,“你是江湖中的中宇鹤,还需要怎么活?放下就是新生,何必在意那些细枝末节!”
西拐斜了欧阳宇鹤一眼,说道,“老伙计,这一次吃瘪了吧!当初我就揣测到了你的意图,想要阻止你,但是后来不知道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就忘了!”
南老盯着欧阳宇鹤,闻道,“你此前是不是想将我们一并灭掉?让这江湖从此再无江湖人?”
欧阳宇鹤苦笑道,“你们几位都是闲云野鹤,完全不理世俗的世情,我为什么要把火烧在你们身上?没道理!”
…
几位老人长吁短叹一番。
并没有在意欧阳宇鹤此前的计划,像没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