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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认识顾侒开始…
从我妈第一次领他迈进我家,我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不公平。他总是拿本书坐在角落,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干活,我妈,我爹,都围着他转。
家里不能太吵闹,做饭要迁就他的口味,最好的水果,蔬菜总是让他先吃…
从那时,我就开始一门心思地想要赢他…”
吴凌风摆摆头嗤笑一声:“可是,我从来没有赢过,我从来没有赢过他,不管我多努力…
学习,爱情,工作…
没有一项,我不是拼尽了全力,只要有他在,没有人能看到我,他赢得甚至云淡风轻…”
他端起酒杯喝一口酒,语调骤升:
“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我站在顾侒的身旁,就像一个小丑。
我是谁?他家保姆的孩子。
我为什么能考上牛逼的大学?因为他给我补了四年课。
我为什么能做到通迪的总经理?因为他是董事长。
有意思吧?我他妈觉得特别有意思!”
他看着田立,表情凌厉,声音里听得出愤怒。
他知道他是故意的
七月,A省的项目顺利收入囊中,几乎没给自己喘息的时间,林烨一头扎进了B省。
齐晟控局,她负责满脸堆笑地冷眼旁观,以便在对方需要时及时补缺。
项目推动堪称顺利,但她的心里不曾有过一刻松懈,两面三刀这一套他们刚在A省玩过,保不齐何时他们自己就成了别人网中的鱼。
这一个月,江中这块地儿像是荆棘遍地,她哪怕落脚也只敢挨一下就赶紧撤离。
她怕顾侒找他,又怕顾侒不找她。
陪着顾染从十五岁的青葱少年一路到现在,几乎每周一个电话,寒暑假、生日都会碰面,顾染何止是她的朋友,在她心里,他是她的弟弟,甚至是她全身心接纳的孩子。
她关心他,却不知道该不该问他的情况,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
月底,重要项目碰头会,林烨不得已回到江中。
从早上九点直至晚上九点,行业主管以及相关项目负责人挨个找她汇报,近十二个小时的连轴会后,林烨头晕眼花喊了停。
没和人凑热闹,她中午晚饭凑一顿,就近在食堂点了东西。
刚要动筷子,手机响,是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系她的顾染。
盯着来电显示滞了两秒,她接通了电话,顾染在电话那头无波无澜问:
“你在江中吗?”
“在公司,刚开完会。”
“我找你有事,在你家附近等你。”
不容林烨拒绝,他挂断了电话。
迟疑片刻,她拨通了顾侒的电话,“顾染说找我有事,已经在我家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