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内只剩下李玑衡瞧着地上的布与匕首。
他这一生只送给两个人匕首短刀,一个李玑韶一个萧六娘,可兜兜转转两把匕首却又都回到了自己手中。
做了这么多,六娘突然就不爱了,突然就放弃了,所以他这么多年来坚持的意义在哪里?
“在哪里!”李玑衡将桌案前的东西全部扫倒,大声吼道。
萧六娘转身走得十分决绝,李玑衡心中没有想象中的悲痛万分,更多的是愤怒,他找不到这些年坚持的意义在哪儿?!
还没等李玑衡将自己的心绪处理妥当,便有奴仆小心翼翼的走进,而后跪伏在地道:“陛下,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滚!”李玑衡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朝着奴仆便是怒吼。
国君正在怒头上,没有人想要触这个眉头,奴仆也是连滚带爬的退出去。
外面的人正愁着晚宴要开始了,国君还没有出来时,原本房间内怒着的李玑衡将紧闭的房门推开,面色如常甚至还带着喜悦,正是登基大典本该带着的表情。
“走罢。”
李玑衡在房间内想过了,与其让萧六娘忘了他,他还不如让她一直记恨着他,好歹也是将他放在心头了。
另一头萧六娘也将心绪都收好,只是眼睛带着红,回到卫国国君身边时,卫国国君轻声问道:“哭过了?可还好?”
“还好,妾将一切都与国君说清楚了,现下心中也好轻松不少,往后便守着小宝好好过日子。”萧六娘回答道。
“不只是守着小宝过日子,还要守着寡人。”卫国国君带笑的在萧六娘耳边说着。
这话让萧六娘的脸瞬间变红了起来。
这时李玑衡正好入场,倒是看了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戏码,心中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匆匆扫过便不再看两人。
一场晚宴结束,李玑衡喝得烂醉,宁鸢也跟着照顾了一夜。
六娘将事情都同宁鸢讲过了,让她帮着照顾好李玑衡,宁鸢也是应下了,不过若李玑衡不需要,她便也不多手,安安静静的做着她的国母,养着自己的儿子,给母族无上荣耀。
第二日天还未亮,宁鸢只是撑着手臂打了个盹,再次睁开眼便发现床榻上的李玑衡不见了,在她身前只有一张条子,上面写着“出宫,午时前回”。
宁鸢知道这是让她帮着打掩护。
李玑衡没有烂醉?并没有,他的确是烂醉了,但是武功高到一定境界时醉其实也是可以控制的。
却说李玑衡让自己好好烂醉了一次后,但却并不敢让自己醉上很久,只是醉了一刻钟,他便用内力将酒劲儿给逼出来,后面的烂醉也都是他装出来的。
早在登基前,李玑衡便派人将任霆接到天都城中,只等他登基后便去寻。
他今日出宫便是为了见任霆。
轻轻敲响任霆的房门,房门便被人从里打开。
现在这个时辰任霆竟然还没睡下。
任霆见到李玑衡的到来他并没有任何的惊讶。
“任先生难道是等着寡人,所以一直未睡下?”李玑衡进屋后问道。
“不过看书看久了罢。”任霆回答,就算是他知道李玑衡今晚会来,他也不会开口说出来。
“陛下现下寻霆,定是为了当初那事?”任霆将李玑衡引至书案前坐下。
李玑衡点头。
“不知,陛下现下的坚持,江山还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