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沈绾绾低了头,闷声道,“我和他已经领证了。”
凯瑟琳挑眉,“领证了?那什么时候办婚礼?他霍家总不至于穷得连个婚礼都办不起吧?要真办不了,就别耽搁我女儿,宝宝生下来,你就跟我回F国,咱们又不差养宝宝的钱。”
沈绾绾,“……”
她要能走得掉才行啊!
见她不说话,凯瑟琳又道,“你当年就为了他放弃了自己,你如今又要放弃?”
“师傅……”
正当沈绾绾想要解释,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凯瑟琳小姐,我想知道,她当年到底为我放弃过什么?”
听到这声音,原本正在交谈的两个女人皆是一震。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神色幽远淡漠,瞧不出什么情绪,一双乌黑的墨眸敛得极深。
再抬头时,霍时渊已经迈步走到沈绾绾的身侧,伸手将她揽在怀中,目光却盯着凯瑟琳。
那目光极具侵略性,好像凯瑟琳不说话,他就不会放她离开般。
沈绾绾被他身上的戾气吓到,眉头微蹙,“霍时渊……”
“凯瑟琳小姐,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霍时渊并没理会沈绾绾,只是看向凯瑟琳,再次低声问道。
饶是看惯了上流社会那种上位者的威压,凯瑟琳在看到霍时渊这副样子,却还是心惊了下。
毕竟她接触的那些男人,大多来说都还是比较温文尔雅的。
此时的霍时渊,她多少看到了当年弗雷特对月月那种偏执。
凯瑟林与他眼神对视一眼,轻笑道,“你不知道吗?那我很好奇,作为绾绾的丈夫,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她有心脏病,怀孕会比寻常人危险,你知道吗?沈氏对她来说,并不只是一个公司,是她母亲的遗物,你知道吗?当年她因为对你的愧疚,完全放逐了自己,已经有三年多未再设计珠宝。”
“如果不是你让那个设计师跳槽,她根本不会再拿起画笔。你……可知道她当年不过二十就已经得了IGI设计金奖?”
沈绾绾低着头,并不作声,手指都已经缠在了一起,身子略微有些发抖。
“霍先生,这些你都不知道,那请问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质问我?”
凯瑟琳的话字字句句都很犀利。
霍时渊眉眼低垂,侧头看向沈绾绾的眼睛,漆黑得仿佛不透光。
当时绾绾听到他说会毁了她那只画画的手,是不是很伤心?
她……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师傅,别说了,好吗?”沈绾绾抬头,眼睛里泛着泪光,祈求的看着凯瑟琳,“都已经过去了。”
“好,过去的事,师傅不提了。”凯瑟琳依旧微笑,“那现在呢?你怀着这个男人的孩子,他却连个婚礼都不愿意给你吗?就这么怕别人知道你是霍太太?”
目光微斜,正好看到温翩然和她的师傅海伦正在与一群人交谈,唇边的笑意忽然变得冷了几分,“是怕那位温小姐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