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低叹一声:
“你入我门下三百余载,为师对你也曾寄予厚望,可惜你为人处世太过死板,失了剑修真义。
想想看,你修炼《太虚一炁剑》已有近百年,至今还在炁剑打转。
而你的几个师弟早已择定剑脉方向,如今都在为冲击成婴做准备,比较之下,为师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越阆额冒冷汗,手足无措道:
“师傅,弟子我”
秦阙也不继续逼他,缓缓道:
“说回方才应对极道弟子之事,即使宗门有了计划,甚至极道弟子对天一剑术产生恶感,我等也不可故意偏废,厚此薄彼。
为何?
未来数百年,极道仙宗大能不出,唯有依靠我天一剑派方能苟延残踹。
在此期间,少说有千名极道筑基来此进修,就算普遍资质不高,未来出数十个结丹修士总有吧?
等到宗门计划定鼎,说不定会多出三四个成婴修士,那可是极道仙宗高层!
真到了做选择之日,彼等回忆起在天一剑派中的种种不愉,再横生枝节,我等就是宗门罪人,你可明白了?”
越阆心头一震,连忙俯首拜道:
“弟子愚钝,多谢师尊提点。”
秦阙点了点头,宽慰道:
“为师今日说了这么多,并非对你不满,而是我时日不多,若不早早言明利害,将来恐怕再无相见之日。”
越阆大惊,未及反应,他身旁的云扬突然笑道:
“师傅这是要更上一步了?恭喜恭喜!”
秦阙皱了皱眉,佯怒道:
“收起你那些俏皮话!老子这辈子就收了五个徒弟,其中老四早亡,暂且不提,剩下四个人中,老子不担心别人,最担心你!”
云扬坐直身体,嘿嘿笑道:
“弟子有什么值得担心的?该担心的是九幽宫、是蚀日王庭、是大黑天寺!”
秦阙两眼一翻,道:
“就是你这脾性才让老子担心,彼等魔道韬光养晦日久,不知何时会再起波澜,到时你越是跳脱,死得越快!”
云扬默然不语,越阆则擦了擦汗,劝道:
“师傅如今才不到六百岁,还有近半寿数,如此冲击分神,可有十全把握?”
秦阙叹了口气道:
“修士上境,哪有十全把握?分神之难,难于上青天,只能说,此乃华山一条路,不进则死!”
看了两名弟子一眼,秦阙终究还是不放心,续道:
“老二、老三正在冲击成婴,现下不必告知他们,免得徒增忧扰。
唉,师傅在宗门内朋友不多,只有晋卿、楚鸣两位还算谈得来,我之前打过招呼,你们日后若有疑难,可径去求助”
又交代了一番,秦阙自觉无甚遗漏,身形立起,往前一纵,已是九天之上
——————